和王守才,轻声说道:“庆公公今个儿可有旁的差事,不如随我一块在城里转转吧。”
“……”被叫到头上的庆喜,微微一怔,忙又打了个千儿,“侧福晋有事吩咐,奴才不敢疏忽,只是侧福晋想着做寻常妇人打扮出去转转,怕是跟着奴才会不方便些。”
庆喜的话音一落,尔芙就注意到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自嘲、不甘等复杂神色,心知她说话有些莽撞了,若是不能安抚好这个庆喜,怕是就要得罪人了。
尔芙脑袋瓜里,一瞬间想过了种种想法,却没有一种方法能让一个男人不在意他不完整的事实,最后只能选择直面庆喜惨淡的人生,微微勾了勾唇角,轻声说道:“公公不必如此失落,人总是要活着的,这日子本就是苦的,要是自己个儿在愁眉苦脸的,怕是就更觉得苦了。
既然总要过要去,那就笑着过吧。
平日里,你在府里伺候,亦是辛苦。
今个儿,你就把那些差事头推了,跟我这个侧福晋出去走走吧,正好有你在,旁人也会畏惧我这个寻常妇人几分,免得那些个没眼睛的撞上来。”说完就不给庆喜拒绝机会地摆了摆手,招呼着古筝和小文仔细看守门户,牵着一串小包子,带着瑶琴和小满,穿着那身半长的缠枝暗纹缎面大襟袍子,下着米色绣翠绿色柳叶的裙边的马面裙,一路往院门口走去。
才一出院子,尔芙就满意的笑了。
三顶蓝色布面的小轿,均是四人抬的,瞧着就如街边搭脚的轿子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更新些,再看那些抬轿的壮实汉子,应该就是护卫装扮的。
“庆公公,你安排的果然妥当。”尔芙笑着送上了一枚装着银角子的荷包打赏,柔声说道,说完就对着庆喜一点头,吩咐着瑶琴和小满将方方、弘轩,小七、圆圆,两两送到后面的轿子里坐下,径自坐在了最前头的那顶轿子上。
瑶琴和小满则作为尔芙这个寻常夫人的小丫鬟,穿着绣了花边的细棉布衣裤,梳着双丫髻,亦步亦趋地跟在轿子旁边,一道出了王府。
而被突然抓来当壮丁的庆喜,则已经被赵德柱和王守才拉到了倒座房里换装,一身细棉布的大襟褂子,头顶着小小的瓜皮帽,一双千层底的黑色布鞋,如寻常府上的管家、账房似的,与赵德柱一块小跑着追了上去。
说起老北京的热闹地方,尔芙还真是不知道。
不过才一拐出内城,庆喜和赵德柱就已经追了上来,作为一个外院管事,庆喜那绝对是走遍了四九城的每块砖,也知道哪里是女眷最喜欢去的地方,却不知道他领着尔芙去的地方,那就是尔芙的产业。
炫彩坊外,大红色的长条横幅就挂在二楼的窗边,随风飘摆,如彩旗一般绚烂多彩,琉璃(玻璃)制的柜台上,三三两两地摆着几套大路货的发饰和胭脂水粉的小盒子,两个穿着上襦和长裙,梳着双丫髻的女伙计,一见尔芙进店就忙迎了上来,躬身问好,“这位客官,本店只接待女宾,还请客官让随行的男子去对面的茶楼稍等等。”
“哦?真是好奇怪的规矩,我这个当主子的难不成还要请他们喝茶?”尔芙故意刁难的问道。
“客官误会了,对面茶楼与咱们铺子有约定。
所有来本店的客官都可以去对面饮茶、歇脚,免得与客人一块来的男宾在门口吹风。”一名女伙计引着尔芙来到门口,指着对面茶楼旁边竖着的一块牌子,笑着说道。
“得,你们考虑的还挺周到的,不然这门口站着一群大老爷们,咱们这些个女子还真是不好意思进来呢!”
尔芙笑着对女伙计点了点头,抬手让瑶琴递给赵德柱一个荷包,转身对着赵德柱,轻声说道,“你陪着你庆喜兄弟他们去对面喝喝茶、听听书吧,一会儿咱们走的时候再过去叫你,也省得你们俩在这边吹冷风了。”
“主子,这不安全吧!”庆喜倒是没有被喝茶这事诱惑住,看了眼站在轿子旁边的护卫,沉声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