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可以动筷子了吧!”
说着,曲遥就低头瞄了眼,眼前并拢搭在筷架上的筷子。
常嬷嬷并未理会曲遥的问话,相反倒退了一步,斜了眼垂首而立的姚华,沉声问道:“姚华,我记得你在内务府学规矩的时候,应该是跟着苏嬷嬷的吧!”
姚华不敢怠慢,忙一矮身,行了个福礼,“回嬷嬷的话,奴婢正是随着苏嬷嬷学规矩的。”
“那你就与姑娘说说苏嬷嬷是怎么教你们学规矩的吧!”常嬷嬷笑了笑,一抬手,虚扶起了姚华,低声说道。
“是,嬷嬷。”姚华先是对着常嬷嬷行了个礼,这才转身对着曲遥行了个礼,恭声说道,“姑娘容禀,苏嬷嬷是咱们内务府的教习嬷嬷里,脾气相对比较好的一位,对咱们这些才刚经过小选进宫的宫女,也很是和善,但是每到教规矩的时候,却是最严苛的一位。
还记得当时奴婢学习用餐礼仪的时候,虽然不需要像姑娘这样亲自坐在餐桌旁,但是却要手握筷子,筷子中夹着一颗生的红豆,保持躬身姿势,一站就是一个时辰,如果筷子上的红豆掉了,或者是手抖了,便要受罚,或是重头再重新做,或是要增加一炷香的时间。”
说着,姚华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刻一样,空手做了个用筷子夹东西的动作,苦笑着看了眼已经听愣了的曲遥,幽幽说道:“姑娘许是看着布菜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要是想要准确的夹起,并且保证不会掉在桌上,或者是主子身上,那就需要下大工夫,所以苏嬷嬷最常对奴婢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不在人前脸发热,必须人后身受苦。”
常嬷嬷见姚华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止不住话茬,上前一步,打断了她的话,含笑说道:“好啦,让姑娘自己个儿好好想想,不要把你的那些理解,强加在姑娘身上。
姑娘,其实你也许现在再怪嬷嬷太过严厉,但是你要知道,作为府里有头有脸的主子。经常要出席各种各样的宴会,或是堂会,只要您在人前丢了一次脸面,这事情就会成为一种笑柄在别人嘴里流传下去,也许是一个月会被人忘掉,也许是一年被人忘掉,但是但凡有人提起。便会引得众人齐齐应和。再次让这个笑话流传下去。
若是您觉得脸面不重要,所以您可以放轻松,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便如刚才姚华所说,她的嬷嬷让她们练习布菜一练就是那么久,那为了什么?
那是为了保住她们的命,许是她们一次失误。将菜掉在桌上、掉在主子身上,碰到主子心情好的时候。并不会介意,顶多训斥两句就算,或者是让旁人顶了她们的差事就算了,但是若是不巧。主子正在气头上,或者是被人弄得心烦意乱的时候,那她们丢掉的就是命。
也许姑娘会说。你以后又不是做宫女、下人的,不需要在乎这些。那您就大错特错了,虽然您是天生的贵人儿,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便如李侧福晋明明已经是玉牒在册的正经主子了,她仍然不敢有丝毫懈怠的地方。
因为她若是在外面露怯了,她的下场会被死,还要更惨。
一个女眷在外丢脸,她的夫君,脸面亦是会有所损害,而男子正是最好脸面的,必然会迁怒这个让他丢脸的女人,丢了恩宠的女人在这样子人吃人的深宅大院里,下场是生不如死。”
打从常嬷嬷到跨院里,就没有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她猛然这么一下子变得语重心长,让有些不满的曲遥都有些不好意思啦,连连摆手道:“嬷嬷说的有理,我记下了,您只管教就是,我明白嬷嬷对我是爱之深、责之切,哪里会有那些轻视的意思。”
说完,便收敛心神地坐直了身子,双眼放空地继续静坐。
一旁站着的常嬷嬷,听着曲遥的话,也愣了愣神,流露出了些许诧异的神色,但是随即又恢复了她平常的那个状态,满脸假笑地继续糊弄曲遥学规矩。
其实说来学规矩难么,自然是不难的。
何为规矩?
便是好的生活习惯和一种长期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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