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说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反抗进宫选秀的宿命,成为了四爷府里的女人。
与四爷多年相处,又诞育了几个孩子,四爷对她用了心,她也对四爷动了情,但是却并不代表她改变了当初的想法,所以才会想要劝说尔蒉选择一条不一样的路,而不是继她之后成为四爷府里的女人……
——只是她的好意,并不能让尔蒉感受到。
“算了。”尔芙在心里想着,低头看着水光粼粼的豪华浴池,抬手招呼瑶琴取了夹棉的浴袍,抬腿走出了浴池,在雕刻着防滑纹路的池边留下了一串留痕,裹紧袍子回到了暖阁的临窗炕上坐下,半躺在炕头上,任由瑶琴和古筝拿着干布帕子擦拭着她满头青丝,静悄悄的想着心事。
……
与此同时,满心愤愤的尔蒉一路指桑骂槐的将尔芙骂了个底朝天,刚要拐出小路往客院走,便瞧见一穿着湖蓝色棉袍做嬷嬷打扮的柔兰笑吟吟迎上前,“奴婢请三格格安,不知三格格这会儿可方便,奴婢的主子想要请格格过去说说话呢!”说着就侧身指了指不远处悬挂着八角琉璃宫灯照明的凉亭。
尔蒉顺着柔兰的手势看去,正巧对上李氏的笑脸,满肚子的牢骚一扫而空,心里头欢喜不已,笑着应道:“既然侧福晋想请,那臣女自是愿意的。”
描梁画栋的凉亭,窗扇都已经上好,与寻常房间无异。
内里摆着的汉白玉石桌、石凳都已经包裹上了厚厚的棉垫子,四角摆着炭炉取暖,倒是并不冷,阵阵风吹过,窸窸窣窣的叶子摩挲声音响起,颇有一番意境。
李氏身上裹着石榴红绣海棠花的妆花缎面狐皮大氅,亲昵地迎上前,拉着尔蒉有些凉的小手,满是心疼的挑拨着:“不是我这个做妹妹的挑眼,瓜尔佳姐姐真是不懂得心疼人,妹妹这么个娇弱美人顶着寒风去瞧她,怎么也不安排个软轿送送……
瞧瞧这手凉得,这小脸冻得,真真是让我这个做妹妹的心疼呢!”说着,李氏就将怀里抱着的暖炉交到了尔蒉手里,拉着尔蒉坐在了石凳上,吩咐柔兰送上了热茶和可口的茶点。
尔蒉笑着避开了李氏往她脸上摸去的手,怯怯笑着,“侧福晋言重了,臣女哪有那么娇气,再说这会儿月色正好,臣女也想趁着这机会欣赏欣赏府上绝美的景致呢!”
虽然她心里对尔芙不满,但是却也知道远近亲疏,并没有想要和李氏交心,反而觉得李氏这会儿送上门来,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心里暗自提起了戒备。
李氏知道尔蒉不会顺着她的说瓜尔佳氏的不是,笑着挠了挠头,“妹妹真是好兴致……
姐姐是个俗人,倒是不大了解这些事情,让妹妹看笑话了。
不过咱们四爷却是个雅人,平日里最爱在落雪的日子里,和府里的戴先生坐在梅花树下,跑上一壶热茶,摆上一盘残棋地说说话,或是在竹林那边挥毫泼墨,倒是和妹妹的性子很是相似呢。”
尔蒉进府来的目的,那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况是李氏一直盯着西小院的各种动静,一听说尔蒉怒气冲冲的出了院子,她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这才匆匆而来,自然是为了让尔蒉觉得尔芙用心不纯,担心尔蒉与四爷一见如故的失宠了。
至于她说的那些话,自然是有真有假了!
四爷那是一个致力于夺位大事的人,哪会有闲心做哪些附庸风雅的事情,便是曾经做过烹茶赏景、抚琴摆棋的雅事,那也是初开府衙那两年的事情了……
——那时候,四爷有志难舒,才会学着魏晋才子做那些事情打发时间;
如今,四爷在朝堂上正得意,那巴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三个时辰泡在书房里和幕僚们议事,商讨怎么能获得更多的朝臣支持,争取在康熙老爷子跟前更得脸呢。
“真的么?”不过尔蒉并不知道真假,她自打进府,虽然多番从小宫女嘴里探听消息,但是到底知道得不多,加之李氏说的话有真有假,她自然毫无意外的信了,很是惊喜的抓住了李氏的手,尖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