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了些,玉手轻抚梳得油光水量的鬓边,柔声说道:“之前听说侧福晋不大出门,难道侧福晋也听过澄庆班的戏?”
“这京里就这么大个地方,出名的戏班子,我也总是会有所耳闻,倒是并没有亲耳听过,可是大家伙儿都说好,那定然是错不了的!”尔芙并不知道她眼中那抹不以为然的神情已经得罪了李佳氏,只当李佳氏随口一说,所以也没有露出什么不好的意思,笑着摆了摆手,轻声答道。
尔芙这话回的算不得巧,但是却也不过分,便是挑剔的人也说不出什么,在场众人自是笑着应和着。
只是李佳氏先入为主的觉得尔芙定然是因为出身满洲八大姓,所以瞧不起她们这些汉军旗的女眷,这才会流露出“不屑”之色,自然不会轻易就放过了尔芙,即使尔芙说的话还算周全,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两声,满脸是笑的低声问道:“一直不曾听说侧福晋去哪里赴宴、听戏的,也不知道侧福晋平日里在府里都做些什么打发时间呢?”
尔芙要是还察觉不出李佳氏的针对,那她绝对是就是个傻子了,暗道一句人多是非多,笑着回应道:“我这个人没什么正经事,除了瞧瞧小七她们的功课,便是抱着话本子不撒手,要不就是在园子里看看花草,算得上是混吃混喝的大闲人一个了!”
“要不瞧着侧福晋多年容颜不改呢,这真真是自在日子养的!”旁边佟佳氏也察觉出了李佳氏和尔芙之间的不对劲,忙笑着打岔一句,引着大家伙儿往旁的话题说去,“要说咱们福晋也是个爱听戏的,尤其最爱听黄梅调。这次请来的是南城那片上最出名的翔安班,据说演女驸马的那个小姑娘,那嗓子就跟出谷黄莺似的,透亮、悦耳呢!”
在场少福晋虽说年岁都不算大,但是心眼都不少。
李佳氏自以为做得隐蔽,其实发现她不妥当地方的人不少,自然不会傻得和她一道揪着尔芙这个侧福晋不撒手。纷纷配合着佟佳氏把话题往旁的地方扯。
与此同时。站在李佳氏身后布菜的小丫鬟忙附耳对着李佳氏嘟囔了两句。
随后,李佳氏就面露抱歉的起身,说了句“失陪片刻”对着桌上几位命妇和尔芙颔首一礼。便领着贴身婢女进了喜盈阁后面的一排罩房里。
喜盈阁后面的罩房是藏在一片松柏林中的。
一间间的屋子,早已经烧起了地龙,布置了炭盆,房间里摆着屏风和架子床等物。看起来干净利索,却又不失雅致。正是作为来府中赴宴女眷们临时休息的地方。
说是临时休息的地方,但是出来赴宴的女眷们都是身份尊贵的人,谁又能真的歇在旁人府里这么一间窄小的屋子里,这些暖阁就是给女眷们方便的地方。而屏风后摆着的自然是飘着鲜花瓣的清水水桶和崭新的红漆马桶。
李佳氏刚刚起身去了后面,瑶琴就回到了尔芙身边,对着尔芙连连打着眼色。尔芙知道瑶琴这是觉得这里说话不方便,倒是也学着李佳氏的样子。对着大家伙儿说了句“抱歉”,领着瑶琴就往后头去了。
同往罩房的路有两条。
除了经前面正门出去,绕过围着喜盈阁两侧的回廊过去,还有从后门直接出去的一条小路,这条路是方便婢女们伺候的近路,来来往往都是穿着细棉布袄裙的仆妇,来府中赴宴的女眷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会和丫鬟们同路。
而尔芙不过是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和瑶琴说上几句话,也就没有顾虑那么多,径自就往后门走去,倒是比绕远的李佳氏还先到了罩房,瞧着只有几个粗使丫鬟在门口候着的罩房,尔芙很是随意的选了一间把角的罩房就进了去。
“可打听到古筝的消息了?”瞧着瑶琴已经打发了门口伺候的粗使丫鬟,一进门,尔芙就等不及的问道。
瑶琴微微摇头,面色却不似尔芙这般急迫,反而露出了一抹安抚尔芙的笑容,“主子不必着急。您之前不是交代了,若是她进来的时候有什么阻碍,便先行回府等着么!
古筝是个聪明的,估计这会儿是已经回到了咱们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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