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外面正借着昏暗烛光打量着床上动静的瑶琴吓了一跳,险些就叫出声来。
隔着半透明的鲛纱床幔,看着瑶琴险些就要抬手捂嘴的动作,尔芙露出了一抹调皮的笑容,抬手掀开了身上裹着的被子,自床幔内伸出了一只手,接过瑶琴手里刚烘热的大衣裳,边往身上穿,边嘟哝着说道:“早起还是冷飕飕的,让人将炭炉抓紧挪进来吧!”
瑶琴应声称是,左右炭炉是早就预备好的,之前没有让人抬进来,不过是担心主子还睡着,怕吵着了主子的好眠罢了。
随着两尊精致的鎏金炭炉被抬进内室,屋子里也暖了起来。
尔芙抹了抹滚得乱糟糟的长发,这才起身走出了躺了一晚上的被窝,径自往净室里走去。
瑶琴则一边整理着有些乱的床铺,一边支使着小宫女去后院小厨房里取水,显得很是有条不紊的。
这边,尔芙解决了内急问题,才走出净室。
那边,净室角落里的小门就被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桶桶冒着盈盈水汽的热水就被送进了上房里。
简单的洗漱过后,尔芙用了几口小生子预备的可口饭菜,便半躺在了铺满花瓣的热水里沐浴去了。
温热的水,带着淡淡的香气,洗刷着她身上的疲惫,也勾引得那些昨个儿不知道跑去哪里的瞌睡虫跑了出来,可是现在的尔芙却没有时间睡觉了,只能连连往脸上泼水,强打起了精神。
不同于昨个儿素净的打扮,瑶琴替她准备的衣物、首饰都是鲜艳夺目的亮丽款式。
水粉色团花暗纹层层镶边的大襟敞袖旗装,外罩着一件金色领口滚风毛绣富贵如意图样的玫红色坎肩,整套赤金镶红宝石头面,赤金镂空托、内嵌东珠的葫芦形耳坠子,配合着尔芙脸上烈焰红唇的浓妆。将她往日从不曾展露的美艳一面勾画得淋漓尽致。
包裹着银丝绣青鸾纹路的墨色缎面狐皮大氅,尔芙坐上了府中早就准备好的朱轮华盖马车,车厢里仍然是铺着绵软的羊绒地毯,低矮的炕桌就摆在尔芙眼前,桌上几样还冒着热气的点心,全是她喜爱的口味,显然是瑶琴吩咐人特地准备的。
“主子出来得早。不如靠着眯一会儿吧!”瑶琴一边拎着角落里茶炉上温着的热茶替尔芙斟满。一边有些心疼的唠叨着。
早起,尔芙脸上那可以和国宝媲美的黑眼圈,可着实将瑶琴骇了一跳。若不是今个儿必须要回府见和妃娘娘,她一定会劝自家主子好好睡个回笼觉。
尔芙闻言摆了摆手,抬手端着茶盅就往嘴边送,只浅浅抿了一口。便放下了,“再加些茶叶吧。这味道喝着虽然正好,但是却不大提神!”
合着,这位也知道她这精神头不大好,应是将茶水当咖啡喝了。
瑶琴应声称是。取过了暗格里放着的茶叶就往壶里放着,硬是将壶里本该清亮、透彻的碧色茶汤弄成了有些浑浊的暗黄色,这才重新替尔芙换了眼前的茶水。
苦涩……
尔芙只是浅浅抿了一口。便被苦得咧了咧嘴。
拿出了喝苦药的决心,一连干了两杯浓茶。尔芙总算觉得精气神都回来了,抬手撩起一旁随着车厢振动频率摇晃不定的夹棉帘子,看着时不时出现的马车、行人,对着车外连连吐气,看着随风飘散的白色雾气,露出了一抹孩童似的微笑。
早起天凉,尔芙心疼小七她们,并没有带着她们一道回府,左右等大年初一的祭天礼上,不论是郭络罗氏,还是和妃尔柔都能见着她们,她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说起来,要不是和妃这次出宫省亲的机会来之不易,她是真心不愿意回到瓜尔佳府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一直不曾忘记她现代的老爸老妈,她对于瓜尔佳氏裕满和郭络罗氏的亲近,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想到这里,尔芙眼底闪过了一丝寂寞之色。
很快,尔芙心里这点点的小不适就被突然出现在路拐角位置的一列马车给转移了,可是她并不熟悉灯笼上的印记和车厢上的徽章,只得求助于瑶琴。
尔芙有些好奇地将本来撩起一角的车帘整个扬起,招呼着瑶琴一同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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