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赵德柱只得穿着那身湿了的大礼服,再次送了康熙爷等人出门,目送着龙辇再次走远,再次回到书房里坐定。
这次他却不敢大大咧咧的说话了,忙让张保给他换了那身礼服,穿着四爷的家常袍子在书房里窝了一个下午,直到晚膳时分,确定康熙爷不会再打突然袭击的回来找打,才领着张保等人进了内院。
西小院里,尔芙提心吊胆的等了半天,更是听说了康熙爷去而复返的事情,又不敢打发了王守才去前头裹乱,又担心院子里的小丫鬟出去胡说,只能吩咐大嬷嬷谨守院门,等着那第二只鞋子落地。
这会儿,见张保和四爷走进,尔芙终于明白了喜出望外的意思。
赵德柱假扮的四爷,一进门就止不住的咳了起来,“这大半天没用药了,赶快让人送了药进来!”
尔芙应声打发了房间里的两个二等丫鬟,又交代了玉静等人去备水、准备洗漱的家伙式,这才扶着四爷往内室里走去。
一进内室,赵德柱见窗边帷幔都已经放下,便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奴才幸不辱命,只是之前那些不对劲的地方,还需要主子和张公公等人操心了!”
“辛苦你了,赶快换了衣裳吧。
你这大半天没露面,再不回去的话,王守才怕是都要看出什么问题了!”尔芙笑着说。
不是尔芙不信任王守才,实在是这事牵扯太大,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至于之前那些曾好些日子没瞧见四爷出门的丫鬟婆子那里,还需要大嬷嬷和福嬷嬷去敲打,早知道有今天这一幕。她当初就该让陈福替赵德柱易容装成四爷在府里出入才对。
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尔芙就算是后悔的不行,她也只能在心里咬咬牙就算了。
赵德柱忙捧着他那身太监袍往净室走去,换下了四爷的家常袍子,顺着净室里的小角门就在府中兜了一大圈回来,手里还拿着从正院福晋身边的福嬷嬷那带回来的樱桃。
对于赵德柱的去向,之前尔芙就和乌拉那拉氏讨好了口风。左右庄子上的樱桃树都结了果。正是该用的时候了,再加上庄子上的人对府里的人并不熟悉,所以这也算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吧!
乌拉那拉氏也是想赌一把:她就不信四爷之前走的那么隐蔽。这一路上会不做遮掩工夫,对方能真的跳出来揪着这事不放手。
毕竟这事偶然爆出来是四爷心存不轨、觊觎皇位,若是被人揪着不放,凭四爷的心智。很简单就能将这事做成被人陷害的局面。
一小篓樱桃洗净送进房里,尔芙只是留下了两盘。便让人拿下去分了。
“爷,该喝药了!”一番伪装结束,床幔内的人又变成了那擅长口技的卖艺人,尔芙含笑自玉静手里接过了药碗。笑着说道。
房间里留下的都是四爷安排在她院子里可靠的丫鬟,但是这会儿看着进去的四爷变成了那卖艺人,玉静等人还是愣了愣神。
不过身为奴仆的本分。让她们强压下了那抹想要尖叫的冲动,垂下眸子。压下了眼底的复杂神情,恭恭敬敬的伺候着那卖艺人吃了治疗风寒的汤药,又扶着卖艺人去净室里洗漱,也亏得四爷习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才免去了玉静等人的尴尬。
重新坐在了临窗的罗汉床上,尔芙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喃喃道:“爷,您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阿!”
“是谁惹爷的小妮子担心了!”窗外,一道调侃的声音响起。
尔芙一瞬间荡起了层层想法,虽然眼中已经滑落了两行泪珠落地,但是还是伪装出了暴怒的声音,冷声喝道:“到底是什么人装神弄鬼的,仔细咱们贝勒爷将你送到慎刑司去!”
虚掩着的窗子被推开,四爷那熟悉的模样出现在了窗外,迎着廊下那明亮如白昼的烛光,勾唇一笑,“让你担心了!”
“真的是你?”尔芙有些不敢相信的退后了两步,轻声问道。
“当然!”四爷双手一撑窗棂,便身轻如燕的落在了尔芙身侧,抬手拂过尔芙那瘦了两圈的脸颊,笑着说道。
尔芙曾问过陈福,这易容之术虽然神奇,却并不能改变本身的声音,所以之前尔芙只听见声音的时候,还有些怀疑,但是这会儿却相信了,飞扑到四爷怀中,抱着四爷的腰就不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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