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已经捧着梳头的东西站在妆台前,尔芙抿唇微笑,歪着身子坐在了妆台前,轻声问道:“昨个儿,你们听到什么动静了么?”
“没有!”
话音落,尔芙对着角落的水银镜子细细打量着两人,见玉兰和玉洁眼中的迷惑不似作假,便也没有再继续问,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看着玉洁替她梳个比较轻便的小两把头,吃过了小生子准备的早饭,起身就往外头走去。
晨曦下,院子里显得格外暖和,让尔芙不禁想起了那年刚刚考入大学,那场要了她半条命的军训,坏笑着勾了勾唇角,让人搬了美人榻和角几出来,身上搭着一薄被,享受着眯起了眼睛,时不时摸上一颗凉丝丝、甜津津的大粒葡萄,那小模样就如在海边度假一般自在、惬意,让原本担心尔芙心情郁结的大嬷嬷松了口气,却又担心起尔芙就这么自暴自弃下去。
时近未时,那紧闭的院门被人缓缓叩响。
大嬷嬷在收到尔芙准许的眼神后,迈步走到了院门处,支使了守门婆子开门,看着外头穿着一袭青色短衫的守卫路人甲,不由一怔,轻声问道:“你有事?”
“奴才有事找侧福晋,还请嬷嬷通传一二,您瞧这可是张公公的亲笔!”说着话,那人已经从衣襟里取出了一叠的平整的信纸,大嬷嬷微微扫了两眼,便让那人等在门口,快步回到了尔芙身边。
尔芙早就猜到今日会有人过来,连那信都不曾看过,便让大嬷嬷扶着她坐直了身子,让玉兰领人过来了。
“不知你这会儿过来是为了何事?”尔芙直接问道,毕竟她一向就不是个喜欢兜圈子的人,在她看来打嘴炮啥么的,最是浪费时间的事情了。
那人微微一怔,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看着眼前似度假般的侧福晋,利索的打了个千儿,朗声道:“奴才见过侧福晋,侧福晋吉祥。
昨个儿奴才等人守在外头,听着院子里似是有些奇怪的动静,只是苦于府里有落锁的规矩,又没有得到张公公等人的准许。这才等到了这会儿。不知侧福晋这发生了何事,可需要奴才们帮忙?”
尔芙冷冷一笑,看得旁边熟悉她的大嬷嬷和玉兰等人皆是一愣。还不待几人反应过来,尔芙就已经如被点燃的炸药包似的炸开了,呼的一下站起了身子,纤纤玉指指着来人的脑门。厉声喝道:“回去告诉你主子,姑/奶/奶这里好着呢。不需要他来显勤卖快的,若是他不惩治了那阴狠的小人,别指望姑/奶/奶给他好脸。
有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些个人。难不成就因为这落锁的规矩,怎么不等到姑/奶/奶一口气咽了再来,也亏得你们还好意思说!”
骂得来人如三孙子一般。尔芙却仍似是余怒未消的瞥了一眼玉兰,恨声道:“还等着留他用饭不成。还不给我把他赶出去!”
说完,尔芙也不管身后人的反应,直接就踹了一脚酸枝木雕花的美人榻,踩着花盆底的绣花鞋,忍耐着脚趾头钻心的疼痛,一步一步的往房中走去。
玉兰本还有心说和几句,便听见房间里传来了稀里哗啦摔东西的动静,忙对着那人歉意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咱们主子这两天心情不好,许是夜里委屈了,你多包含些,那些话可万不要和人说起了,只说无事就好了!”
说着话,玉兰便急匆匆的提着袍摆往房间里跑去,将送人离开的活计交给了更老谋深算的大嬷嬷,转身去安慰发脾气的尔芙去了。
大嬷嬷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那人福了福身,送上了一枚装着一对金花生的荷包,便客气的送那人离开了院子,将那院门再次关了起来,瞧着左右打量的眼神,狠狠的瞄了几眼,这才随着玉兰的脚步,也回到了正房去安抚暴怒状态下的尔芙了。
至于那来人,这会儿还站在院门口发愣,一直到左右守着的护卫叫他,这才怔怔的回神,连连低声叨咕着“河东狮”,转身就往二门的方向走去。
尔芙发火的动静不小,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不等那人回到前院回话,一些个来往的小厮就已经窃窃的议论开了,更是有些人不怕死的说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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