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长得不错,这么齐聚一堂,让人瞧着就喜欢,也难怪康熙爷每次出巡塞外,将这些儿子统统打包带去塞外炫耀呢!
只是今日,康熙爷没心情欣赏他们的朝气蓬勃、英姿飒爽,反而对这些还年轻的面庞多了些许忌惮。
他老了,他知道他老了,他不是没有想过将权柄交给太子,只是太子虽然不错,却还有些缺点,更何况其他儿子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真的有些不放心,他害怕他和赫舍里的独子被这担子压垮。
“朕突然回京,想必你们心中都多多少少的有些猜忌吧!”康熙爷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翻滚的如沸腾的水花一般的心情,清了清嗓子,布满了褶皱的手摩挲着手边的鎏金鸟铳,低声说道。
“儿臣不敢!”众皇子齐齐道。
康熙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刚要开口,便看见四爷往外横跨了一步,站在了他眼前,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太子的身后,叩首一礼,沉声道:“皇阿玛,儿臣有一事不明,还请皇阿玛赐教。”
“起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康熙是何等精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四爷之前往毓庆宫走过一遭,怎么会看不出四爷眼底那抹心疼,冷声喝道。
四爷还要开口辩驳,太子胤礽就抬起了低垂的头,对着四爷微微摇头,让他不要冲动。
“唉……”四爷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才脚步沉重的站回了队伍中,收获到了二货老十四的一枚白眼,心里的不自在更多了。
康熙爷坐在上首,双眸扫了一圈在场的儿子,又望了望殿门外站着的朝臣,缓缓走下高高在上的御座,站在了跪着的胤礽身前,看着胤礽那和赫舍里有些相似的脸庞,两行泪水就划过了他的眼角。
这是他宠了三十余年的儿子,自打他出生以来,他担心他没有额娘在世,担心他在内宫受了委屈,特地让人将他挪到了前头来,又将毓庆宫修建了起来,作为他的太子府,日日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可是何时开始,他心里有了这么多的不安……
回京路上这几日,康熙爷无时无刻不在回想他与胤礽相处的时候,从什么时候开始胤礽不再缠着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胤礽对他隐瞒了……
“你可知错了?”康熙爷问道。
虽然康熙爷并未指名道姓,但是在场的人都不傻,纷纷将眼神丢到了胤礽身上。
垂头跪在地上的胤礽缓缓抬头,仰视着站着笔直的康熙爷,怅然一笑,“儿臣知罪!”
“好好好!”康熙爷连说三个好字,那泪水却让站在左右的皇子们心惊,生怕这位已经年迈的皇上轰然倒下。
在众人不同的眼神中,康熙爷拍了拍胤礽的肩膀,一步一步的重新走回到了御座之上,望着下首的众人,一字一句的说起了胤礽这些年的罪行。
定罪五条,分别是:
专擅威权,肆恶虐众,将诸王大臣随意捶挞;
穷奢极欲,衣食所用已经超过皇帝标准,仍不满足;
恣取国库钱财,遣人拦截蒙古等部入贡使者,抢夺进贡皇帝的物品;
对亲兄弟无情无意,对诸皇子不闻不问;
结党营私,窥伺皇位,探听皇帝起居动向,企图害死皇帝。
条条大罪都是死不足惜的罪过,可是四爷怎么也不相信他二哥胤礽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知道二哥对于直郡王和八贝勒他们越来越是不满,但是却一直顾念着手足情,他更明白二哥对皇阿玛的崇拜,他绝不相信二哥会做出弑君弑父的事情来。
只是他是亲眼看见过梁九功身上的伤和闻到了康熙爷身上的血腥味的,难道……
他不敢想象,他坚信这其中定有误会。
“不能让这样不孝不仁之人为国君,否则,国家必被败坏,人民必遭涂炭。”康熙爷单手猛地一拍眼前的桌案,垂泪喝道。
殿外站着的众位大臣,纷纷石化,连连劝说圣上息怒,切切保重龙体。
康熙爷缓缓的止住了眼泪,泪眼扫过在场的儿子和外头的臣工,命大家伙儿发表意见。
这会儿谁敢冒泡替太子鸣冤洗白,纷纷表示圣上明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