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们,我不相信这是一场瘟疫,我更觉得是有人瞧着我们这些人碍眼了!”尔芙很是勉强的说道。
“老奴明白!”大嬷嬷点了点头就走出了内室,临走时交代玉华等人好好伺候尔芙。
原本没有注意到是因为灯下黑,而这会儿有了尔芙这个雾里看花人的提醒,张保和大嬷嬷很快就将病倒的丫鬟来历归纳清楚了。
一共有二十一个丫鬟病倒被挪到了旁边的院子里,其中十六个是浆洗房负责洗衣裳的粗使丫鬟,而余下五个丫鬟都是各院主子派去取衣裳的,很明显这事的源头就在浆洗上了。
好在府里的各处都有张保安排的探子,很快就定下了怀疑的目标——云嬷嬷。
云嬷嬷是跟着四爷从宫里出来的老人,原本是四爷身边的二等宫女,后来自梳头成为了四爷身边一个管着茶叶等贵重东西的嬷嬷,这些年因为身子的缘故,被乌拉那拉氏安排到了浆洗上荣养,最近和李氏所出的二格格茉雅琦走的很近。
有了怀疑目标,张保自然就不会任由府里的主子们病着了,让人请了云嬷嬷进前院说话,叫了两个审问的好手问话,却发现云嬷嬷已经老的糊涂了。
前言不搭后语,顾左右而言他。
初始时,张保也曾怀疑过云嬷嬷在故意装傻,但是经过府医的检查后,发现云嬷嬷经脉堵塞。生机渐弱,怕是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好活了,另外去浆洗上探听云嬷嬷消息的人也带回了准确的消息,云嬷嬷自打年初就开始浑浑噩噩的拎不清了。
乌拉那拉氏碍于云嬷嬷身份特殊,这才又安排了一个尤嬷嬷去帮手,让云嬷嬷安心养着就是,所以如今云嬷嬷不过就是挂个浆洗上管事嬷嬷的名头罢了。
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张保突然觉得眼前似是被人遮上了一层黑雾一般。完全抽不出那丝线头,解不开如今的困局。
云嬷嬷老的傻了,房间里又被人刻意清理过。完全没有可用的线索。
眼瞧着府里的几个主子病得不行了,张保真正是走到了末路。
直郡王胤禔数次拉拢四爷,却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自然不会搭理张保这个不起眼的小太监。
太子胤礽整日窝在毓庆宫中。并不是他这个小太监能见到的。
三贝勒胤祉忙活着修书,对于外头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理。而张保虽然是太监,但是也是外男,根本见不到三福晋。
而与四爷交好的十三爷胤祥,如今正跟着四爷在江南。完全不管用。
十四爷胤禵虽然是四爷的亲弟弟,但是却被八爷等一伙人拉拢的对四爷府的人视而不见,张保几次送去帖子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没了音讯。
就在张保愁得一把把掉头发的时候。四爷回来的消息传回来了,如今已经到了通州。只是四爷回来的并不光彩,相当于被太子一伙人和大阿哥一伙人逼回来的,眼看到手的功劳落在了老八头上,年家两兄弟正式走进了康熙爷的眼前。
不过这些朝上大事,自有四爷和陈福操心,被一早打上了稳定后方标签的张保,他现在唯一的工作就是保证后院不被人钻了空子和府里女主子、小主子们的安全。
张保急忙安排去通州接四爷回庄子的各项事宜,将府里家事托付给了大嬷嬷就领着人出了庄子。
……
尔芙的状况越来越不好,大嬷嬷自然无心去参合李氏和宋氏的闲事,虽然听说那边闹得挺凶的,但是还是日日陪在尔芙身边不离身,这会儿天还蒙蒙亮,大嬷嬷就已经打开了紧闭了一夜的碧纱橱。
刚要打水洗漱就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略带着几分不满的走出了耳房,便看见四爷风尘仆仆的穿着一袭略带褶皱的墨蓝色袍子出现在了眼前。
“主子爷,您可回来了!”大嬷嬷只觉得眼圈发胀,浑浑噩噩的迈着步子来到了四爷身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在了四爷那有些发青的脸上,语气中略带激动、忐忑、不安的说道。
“她怎么样了!”四爷脚下步子一顿,有些紧张的问道。
“主子已经两天没有清醒了。”大嬷嬷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水,哽咽着说道。
四爷微微点了点头,走进了满是药香味和汗臭味的房间,看着躺在暗红色大床里双颊深陷、眼眶黑青的尔芙,只觉得心被人打理揉搓一般,扯下了腰间挂着的羊脂玉镂空雕云雷纹的腰牌,冷声吩咐苏培盛进宫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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