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热血男儿不能为家人去找狗贼拼命,却是贪生怕死地寄居在别人的羽翼下苟延残喘。”
他肩膀耷拉下来,无精打采,连声音里都是满满的丧气,继而自嘲一笑:“姑娘想笑便笑吧,我有一肚子怒火,也有将他大卸八块之心,只是做不出顶天立地的事来。谢家出了我这个没用子孙,我无颜面对先祖。”
疏影压在心头的忧心事有加重的感觉,夜凉凉,让她忍不住拢紧外衣,片刻后开解他:“遵从自己的本心就好,不是有句话说的好,恶人自有恶人磨,既然无法与他抗衡,那不如坐着等,老天自会给他报应。朝局权利之争从未停歇过,今日风光无限明天或许是阶下囚,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真正将权利永远握在自己手中。自得狂妄之人,有几个得了好果子吃。”
谢唯忍不住回头看她,她的嗓音娇柔,舒缓中带着几分冷意,月亮淡薄的光晕染了她好看的面部轮廓,陌生又绝艳。
“我苟且偷生……”
“除了你自己和宇文辰在意,还有什么人会关心你为何苟且偷生?想过平淡的日子去便是,没有人会指责你。”
就像疏影知道,如果祖父知道她一辈子活在仇恨中肯定会气的跳脚,一如当初祖父摸着她的头说:“咱们家阿影长大了要做全京城中最漂亮温婉的小姐,琴棋书画女红样样精通,可不要忘记给祖父绣个好看的荷包。”
这双本该握笔摆弄细线的手谁曾想会沾染了人血,他老人家定是不愿意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谢唯和她不同,她在仇恨缸子里泡大,时刻不忘自己要做什么,情意这种事,不过是她放任自己追逐了一回,若是不得,只当是两人无缘无分。而谢唯贪求的不过是一辈子安稳,报仇雪恨这件事压在他心上成了负累,不去做对不起枉死的家人,去做又生怕自己再无法看这世间一切,他自己在心上安了把锁以至于进不得退不出来,生生弄成了困局。
如今最好的局面就是不让谢唯知晓江疏影和江疏河还活着罢,让他没有牵挂的去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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