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娇小身上瘦得皮包骨,摸不出半两肉,昔日的风华绝代被沧桑衰老取代,这个女人真是红颜命薄,大好年华就这般葬送。明明天冷得厉害,她的眼眶中还是忍不住涌出酸涩泪意。
两日功夫说难熬也快,总归是麻木了的人,看多了白雪,受惯了寒冬,连何时雪停都不放在心上。终于停歇下来,放眼望去皆是衣衫褴褛手脚戴镣铐之人,灰头土脸,双目呆滞,笨拙地搬重物,便是慢了一步紧跟着的就是官差的皮鞭声响,声声震耳,皮开肉绽可怖无比,那人却是连躲闪都无力了。这何尝是人?便是田间耕种的牲口都能得几分善待……
疏河从未见过这等场面,虽只比疏影小一岁,却被保护得很好,听到此顿时吓得大哭不已。官差最烦吵闹,也不问缘由一鞭子甩下来,疏河未躲过去疼的撕心裂肺,扁嘴又要哭。江夫人心疼难忍,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快步奔过去护在他身前,哑着嗓音,颤抖道:“求大爷别打了,小儿不懂事,求大爷。”
那人见她生得貌美,眼底瞬时涌起淫邪笑意,摩挲着下巴:“倒是个姿色好的,饶了他也不是不可,不过得伺候……”
江夫人生怕他在孩子面前说什么乌糟话,赶忙点头道:“我答应,答应大爷。”诸多无奈与委屈和羞愧都包含在她颤抖的音色中。只要能保得孩子们周全,这具破烂身子还有什么可留的。待她捱不下去,到地府时再向夫君赔罪罢。也不知他会不会嫌弃她这般不珍重自己,亦如当初初尝情意时生生世世相随的话儿,也不知道还算不算得数?
雪停了,风未停,在这荒凉之地更是凶猛,将他们全部的希望都吹灭。
日月轮转,春夏秋冬交替,便是酷暑时都捂不暖她的心。这两年母亲的身子越发不好了,时时咳嗽不停,半夜醒来也能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咳,她捂着嘴生怕惊醒了他们。疏影不敢关心她,她有她自己的高傲,自从陷入那乌糟困境后,母亲再也不曾照过镜子,每每被欺辱后更会用利器在手腕上划一刀,初时疏影惊慌不已,后来才明白那是母亲再向地下的父亲赎罪,现实无力更改,只能以此表明她的昭昭爱慕之心,无愧于天地日月。
两年的时光,疏影和疏河都长大了,疏影更是眉目舒展开来,虽生得瘦弱黑黄却也难掩她日后的好姿色。江夫人最担忧的事情终于来了,她听到那帮禽兽背地里谈及自己女儿,言语粗鄙污浊,她气得心肺剧疼连连咳血,却是无法护女儿周全。
一日夜深人静时,江夫人待儿子睡熟才将女儿叫醒,叮嘱她诸多事宜,若是有幸能逃出这鬼地方必定要寻那宇文辰讨回这门血债,若是不得法便早早去了重新投胎才是,免得遭了那些恶人的毒手。
疏影一直将母亲的话记在心上,又过了一年春,母亲终是挨不住撒手走了。疏河亦不似以前只知哭,他沉稳了许多,待坟包堆成,姐弟两拜了几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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