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只有床的四足,才能秀出高跟鞋,还是八个高跟。床下塞满无奈,床上展开等待。疑问时时爬上窗台,两株富贵竹挤在同一个瓶中耍赖:根,彼此压制;叶,相互指责;个头,相互攀比;容色是一样的绿,巴掌是一样在扇。当初收养你们的时候,不是立下了竹愿:你长多高,我的薪水就涨多高吗?这一年终结算,你们长了多少片叶,就枯了多少张叶,不多不少;我月薪涨了十个二十五,房租涨了三个事实(四十),水价翻了一翻,电价涨了百分之三十,米价涨了百分之三十还多,也是不赚不赔。唉,当初养你们时还是用错了瓶子,怎么就选中了金龙鱼,是不是它固定了收支余的比例:1比1比1。
横五竖八,四十点四个地板砖,就能把我的胸怀丈量。
说是单间,其实不止,咱也是小样的两室一厅。带着我尊严的底线一退再退,退出后门,前心连着后心,门后是一角小小厨房。吃不完的苦头,切不薄的颜面,煮不熟的生疏,分不开的冷暖,调不和的矛盾,破不碎的瓜嫌,割不断的藕连,在这里铲了又铲,煸了又煸,翻来复去,一餐接一餐,胖得我像一堆流言。
厨房过去,还有一室洗手间。唉,除非不出门,受不完的冤枉洗了还脏,抖不伸的委曲刷了又长,没加班费的义务脱了又上,还不尽的人情抓了还痒。推窗外望,明明知道家已星散四方,还是天天挂出回家的念想,一天不晒,也许就潮湿了心房。
我也有把公司当家在忙,辛辛苦苦十五年后才看透,不一样啊不一样,终究是太不一样。
出租屋不过是家的模仿,不闻老妈唤儿声,就不是家的地方。
想家的沉重怀疑我的肩膀,洗了多次都未用的背包不相信故乡,积攒了多年的礼物旧在木箱。还是两根富贵竹无声地说得好啊:像咱俩一样,双木站成一行,坚持到夕阳西下后,结成一字好梦,轻轻松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