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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回 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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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是星河阵,神兵征鼓连。”

    这首五律晏冷还是背过的,当时只觉想一睹阿里山云海盛景,可当身临其境之时,才知诗里所言不虚,这神仙居所之称,可谓是名不虚传。

    “晏冷,咱们填个词吧。”

    “摸鱼儿怎么样?”

    “正合我意!”晏冷所想和岑歌一拍即合,当初他们就常常填词作曲荒腔走板纵酒狂歌,现在想想,竟真如恍如隔世一般。只是模糊记得他弹钢琴,岑歌吹笛子,或是他打架子鼓,岑歌摇着一把吉他,两个人常常就像疯了一样,又或许变得安静沉寂,已经记不清楚他们都写了些什么,唱了些什么,只是那种感觉,却是晏冷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我先来。”岑歌当仁不让,疾上几步,到了一处平台儿,手上却转了个八极拳的起式出来。

    “我住高处访行云。”一张、一揉、一抱,周身云涌。

    “朝雾”

    “听涛”

    “生新”长臂一摆,游龙倒走,一步一句,气势顿出。

    “蹒跚但余――九万里!”晏冷这一拳,却让岑歌眼前一亮,顿时飞身上步,一黑一白,好似纹枰对弈。

    “恐惊”

    “韶光”

    “三春”

    “同游喜”

    “别离忧……”岑歌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面上所有轻松的伪装在这一刻都变得支离破碎了,他再也骗不过晏冷,也骗不过自己,明明该是“生新”的朝气,可接过来,就变成了一股悲凉。

    晏冷没有说话,他都懂,他都明白,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岑歌。

    这些天,他们两个人都刻意地回避着这个话题,谁都不愿意去提起。

    晏冷身上的枪伤又何止腿上这一处,岑歌细细地数了过去,留下伤疤的枪伤就有三处,背上还有很多已经变淡了的伤痕,昭示着晏冷到底有多少次走在生死的边缘上。

    如果只是分离,他现在会和晏冷一起珍惜当下,管他什么别离,管他什么几年之约,可当他在京城,每次想起晏冷,每次不可避免地去想,晏冷现在还在中国吗?一想起杂志上那些伤残军人的样子,他都觉得一阵心悸。

    战场上的事风云变化,谁都说不好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晏冷说他都已经计划好,可他不是那些大小姐,他知道只要一颗炮弹炸开,缺胳膊少腿儿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根本不相信晏冷这些明显是为了安他心的话。可不相信又能怎样呢?姜还是老的辣,爷爷就是在用晏冷逼自己退让,逼自己离开,在看见晏冷伤口的一瞬间,岑歌不可否认,自己的坚定狠狠地动摇了。他们的爱情,不应该是以晏冷的出生入死为代价的。

    岑歌被晏冷狠狠地抱住,可是他几乎无力去回抱他,他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

    这些天,他的所有欢快都是装出来的,他伪装着自己心里的担心和挣扎,可今天,他实在装不下去了。

    岑歌深吸了一口气,“晏冷,你如果没有别的话要说,我们就……”

    分手吧。

    可这三个字,他却迟迟说不出口。

    “我当然有话要说。”

    晏冷慢慢地松开了怀抱,却紧紧地抓住了岑歌的一只手,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了他的钱夹,把它打开,“昨天晚上,是你亲自把自己送给我的,这个钱包,这个照片,还有你的这只手,这都是证据,看见没有,上面还扣着钢印呢。”晏冷用力地抓着岑歌的手腕,想怕他逃走一样,“当然,如果你要说昨天的事只是个玩笑,到了今天就不算了,那好,我也有话说。我要说的是,昨天,和今天,不是愚人节!你的玩笑,我他妈不!承!认!”

    晏冷只觉得心底所有的火瞬间着了起来,怎么也遏制不住脱口而出的咆哮,跟着的,还有迸溅出的眼泪,他就这样,怒视着岑歌,眼睛红得像只急了眼的兔子。

    岑歌猛地抬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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