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如果处理不好,到了岁数,是真的会一点不差地找上你的。
老人在岑歌的左臂上仔细地摸了摸,终于展开了眉头,“给你正骨的这位是个高手,正骨精准,不会留下什么毛病。”老人亲口下的结论,岑歌心中一暖,他和师父两个人在这世上算得上是相依为命吗?师父孤孤单单的也没个依靠,唯一能继承他衣钵的就只剩下自己了,而自己在这世上也没什么亲人了,唯一能称得上亲人的就剩下像父子也像祖孙的师父了。
“小岑歌啊,m国真的有那么好吗?老头子我这辈子都没迈出中国一步,只听他们有人说m国发达,遍地是黄金,也听人说,那里全部都是高楼大厦,像我的一个好友,去过m国一次之后,就在m国彻底定居了,你也是去过的,我想听听,这m国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位睿智的老人有些浑浊的双眼里此时却不再是看透世事的通达,而变得有些困惑,也有些迷茫。
岑歌沉思了一会,“师父,有些人神化m国,认为那里是比中国好无数倍的地方。也有人丑化m国,认为那是一个不开化野蛮的地方。其实我跟那边的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也走过了f州的很多地方,m国说到底还是一个国家,一个无数人、很多民族生活的地方,没有什么如妖如魔如神如佛的。不过,那儿的空气要比这边好上很多,人也少,尤其是郊区,常常要开好长时间的车才能看到下一户人家。人也和中国人一样,有好有坏,性格和咱们中国人的性格就差太多了,他们那儿的人说话都很直白,刚开始我也不适应,完全没有咱们中国人说话时的谦让,不过后来有些习惯了,跟他们说话也方便,因为没有这边的弯弯绕绕……”岑歌说着这次在m国的见闻,他就像老人的一双眼睛,老人走不动了,他就替老人走,老人眼睛花了,他就替老人看,除此之外,他实在没什么能为老人做的了。
“哦……”老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以前就总听人说m国怎么样,有说好的,也有说不好的,我也没去过,估计以后也不会去,可我这心里啊,就总想知道,这m国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现在你去了,就当师父也去过了,以后师父再听人说m国,这心里也算有个数。”
老人的话说得岑歌鼻子一酸,“师父……”他知道,师父这是在说自己的岁数已经大了,他也知道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若是放在他自己身上,他早已不在乎生死,可若是眼睁睁地看着师父……岑歌这心里就一阵阵地难过。
“小岑歌啊,师父要是有一天走了,这京城八极门托付给你我是一万个放心,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
“师父……”岑歌除了低声叫一声师父,竟什么话都再说不出口,仿佛如鲠在喉,这一声师父叫出口,却带了一丝哽咽。
“岑歌啊,你是个好孩子,师父也算是看着你长大。还记得你刚拜师那会儿,刚这么高,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你也长成大小伙子了,师父也老了,临了临了,却又放心不下。”师父慈祥地看着岑歌,听着屋外师弟师妹的欢声笑语,岑歌却觉得心里一片悲凉,他真想抓住师父的手,永远都不放手。
“孩子啊,你对外人,我不担心,我知道你能狠得下心来,我也知道外人从来都伤不了你分毫,可一旦伤害你的是你最亲近的人,你就拿不定主意,最后永远是自己把苦咽下去,也不和别人说,也不会伤害对方,可是孩子啊,人这心都是有限的,你不能总是自己一个人忍耐,有些事,你要学会看开,人只有通达了,心胸豁达了,你才能看见这世界的美好。”让师父放心不下的竟然还是他,岑歌抿了抿唇,低垂了眸子,悲伤却依旧在心里蔓延。
师父说得没错,他就是看不开,他就是放不下,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他都忘不了也放不下,母亲的死,父亲的冷漠,还有现在竟然好像在和他交代后事的师父……他都看不开,他永远都看不开。
“唉。”老人轻轻叹了口气,“好了,这大过年的,瞧我,和你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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