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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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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贵得很,怎能跪我呢?”墨画露出一脸惊讶的神情,她是没想到之前还十分斩钉截铁拒绝的人,这会儿居然求上门来,她就说嘛,这宫里有哪有什么宁死不屈的人,到头来还不是贴过来,“小傅公公,这人呢,拿乔也要看主子的眼色,你看装过头可不就栽了,你说我这话有道理吗?”

    “墨画姑娘自是金口玉言。”

    “好了,我还有活儿,先进去了。”

    “那奴才就在这里等着,何时娘娘有闲暇了,奴才再入内。”

    “若你想等,就在外候着吧。”墨画不置可否,也不让傅辰起身,语笑嫣嫣。

    ――晋.江.独.家.发.表――

    傅辰被喊进去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期间一群太监宫女从他身旁经过,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各自做事。

    他的双腿因为长时间跪地而显得僵硬,但他不敢再耽搁,忍着酸麻走进去,离他与赵拙等人的约定已经过去一半的时间。

    傅辰走入殿内,现在已经传膳了,福熙宫有自己的内膳房,吃的不是御菜,做法用料就与御膳有些不同,是专挑着德妃喜爱的口味上的。桌面上一只只晶莹剔透的饭碗摆在膳桌上格外好看,在四周宫灯的映照下美得让人惊叹。德妃不是奢侈的性子,比起皇家其他后妃,她这里的菜式不算多,这也能看出德妃并不是喜好大排场的人。

    “奴才给德妃娘娘,容昭仪请安。”傅辰低眉顺目,十分恭敬。

    正在舔毛的汤圆一看到傅辰,居然还认得出来,记得这是那个曾经给他温柔顺毛的太监。它跳下德妃膝盖,绕着傅辰走来走去,喵了两声,似乎在问傅辰为什么不找它了。见傅辰不理会它,还有些闹脾性,叫得厉害了。

    德妃一看,芊芊玉手在空中划出浅浅弧度,不咸不淡道:“将这只小畜生带下去。”

    很快就有宫女将汤圆小心抱下去,有时候宠物可比奴才金贵得多。德妃像是没看到跪在桌边的小太监,笑着对一旁脸色不佳的容昭仪道:“这小菜是我专门吩咐小厨房做的,格外开口,你尝尝看。”

    宫里主子不叫起有许多种说法,有时候是主子要给些教训或是敲打,而位置上的一高一低,让在底下的人承受更多,会不住揣摩上意,在揣摩的过程中,自然而然会敬畏对方,心理防线容易被击得支离破碎。

    傅辰目光不变,动作不变,他知道如果这时候示弱,在你进我退的过程中他就会败在这个女子的精神压迫中,藏在衣袖下的拳头渐渐紧握,他不能被击垮,即使被踩到泥地里。

    一旁的宫女为容昭仪添了几筷子后,还是容昭仪首先打破了沉默,“这太监没见过,好像不是你宫里的。”

    “妹妹可还记得,你今日说我手上的蔻丹做得格外别致,就是出自他的手了,正好今儿要换花样,小太监也是个机灵的,自个儿过来了”德妃伸出那双保养如玉的手,颜色被涂抹均匀的指甲格外鲜活,与白皙的手指交相呼应,“傅辰,平身吧。”

    德妃这么说,容昭仪理解地点头,德妃的院里是不添奴才的,平日那些奴才打破脑袋想挤进来也是无用,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得到德妃的喜爱,是任何小太监都不想放过的机会吧。

    “谢娘娘。”傅辰起身与侍膳的宫女站在一旁。

    这期间,容昭仪出现了头晕的症状,中途去了两次恭房,对食物也没什么胃口,德妃见状忧心忡忡,神色不似作伪,以此也看出这两位娘娘私交的确不错,“我看你还是请太医来瞧瞧吧,这么个难受法可可不是平常的小灾小病。”

    “无碍,你知道我一直这身体,没什么用,何必再麻烦太医,也不知还能吃这样的饭菜多久。”容昭仪苦笑着摇头。

    “你这脑子何时能想些好的,别说丧气话。”德妃嗔怪道,“傅辰,过来伺候,伺候不好自己去棣刑处领罚。”

    内务府、敬事房都是有惩罚太监的职能的,其中棣刑处是宫中惩罚最为严厉,也是裁决的地方。

    傅辰应是,稍微活动了下僵硬的腿,就着心中的推测,开始为容昭仪布菜。

    伺候后宫主子的时候,眼神一定要准,特别是布菜这种时候,主子眼睛往哪个菜色上多几眼,就要马上将菜放进碗里,其中还要分清主子是想吃还是只是看看。每个主子爱吃什么菜,这都是不能说的,内务府也不准派人登记,这是防有心人惦记。

    在布菜的过程中,还要暗自记下每个菜动了多少筷子,不能多,老祖宗的规矩,忌贪食,易遭毒杀。

    这份差事,必须要让心细、善于观察、心灵手巧又极为有耐心有眼色的来做,所以布菜的宫女太监总是不停在替换,就像今天福熙宫就没有正式布菜的人。

    这些猜想都是傅辰私下私下揣摩的,没人会告诉他,谁会将自己的经验无私分享给别人呢?

    当然,傅辰是有师傅的。但掌事太监手下都有很多小太监,他们往往自己还有不少差事,根本不会将这些利害关系教与小太监,而像慕睿达那样严酷的人,更不会提醒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小太监小宫女是宫里更换最频繁的一批。

    所有能走得长远,还能爬上位的人,无一不是精明,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

    傅辰那双手在半空中快速而准确的挥舞,那弧度和动作很漂亮,犹如舞蹈,干净利落又善心悦目。大约是这个小太监做事总是那样有条不紊,从没急躁过,看着就好看。德妃平淡地看了几眼,没说什么,就停下了用膳,一旁早就宫女准备好为她漱口。

    令人惊讶的是,胃口不佳的容昭仪居然吃下了傅辰布的所有菜,用完膳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惊讶,这居然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用饭最多的一天。

    等饭菜撤了下去,两位娘娘看着垂头安静等待的傅辰。

    “傅辰,你如何知道夹那些菜?”

    “奴才……”傅辰欲言又止。

    但德妃是何许人,很快就明白傅辰的意思,让所有人都下去了。

    等所有人退下,傅辰才开口。

    “其实只是奴才的猜测,不敢断言。”傅辰抬头望向德妃,眼眸里藏着德妃最为欣赏的顺和温润,“奴才斗胆请娘娘握一下容昭仪的手。”

    德妃刚要否决,容昭仪却来了兴趣,她好奇这小太监是凭什么判断自己的口味,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最近的口味变化太快,“姐姐,就照他说的试试吧。”

    在德妃碰完后,傅辰问:“容昭仪是否体温偏高?”

    德妃闪过一丝异色,“你怎么会知晓?”

    “奴才敢问昭仪娘娘,是否近期常出现头晕,容易疲劳,并且口味大变,对许多气味格外敏感,甚至出恭的次数也不太稳定……”

    容昭仪张了张嘴,满脸惊讶,德妃一看容昭仪的表情就知道傅辰都说对了。

    “本宫恕你无罪,你直说,可是什么病?”

    傅辰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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