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古旺摇了摇头,将杯里的酒喝下。面色凝重的道:
“不过,我心里总是感觉不踏实。你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古枫知道,自己这个族叔是个大能人。能让族叔感到不踏实的事,或者真的是有麻烦了。他为古旺满上酒,认真的回道:
“接到您的电话后,我就让人去查了最近这几天出入田井乡的外人。除了那些药商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小神医童欣华,带着中科的一个研究小组过来做调研。”
“小神医?”古旺端在手里的酒杯一顿,目中闪过一道精光。“你说小神医到了田井乡?”
“是的。”古枫点头,接着又解释道:
“不过,他们一行五人是昨天下午才到的古明县,在县城兵馆住了一晚。今天上午才到的田井乡。而且,她上午去了五道岭采药。应该跟我们这边的事,没有关系才对吧!”
“她自然跟这里的事没关系。”古旺说着,仰头将杯中酒饮下。放下杯子,拿起筷子挟了一片五香牛肉放在嘴里。边嚼边道:
“不过,田井乡不产药的事,恐怕就要暴光了。”
“啪!”
古枫拿着筷子的手一抖,挟着的花生米掉到地上跳了几下。古枫没有去管地上的花生米。古旺的话提醒了他,田井乡的问题暴光有多严重,他心里明白。小神医有多难缠,他更加清楚。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可能真的会一发不可收拾。他必须严肃对待。
脑子里一阵算计,他已经心中有算。放下筷子,神色肃然的望着古旺,语气真诚的道:
“叔,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您对我有意见。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我始料不及的。当初如果没有古诚出来搅局,或者事情走不到这一步。”
“你还是这样认为?”古旺脸色一沉,双目中的威严不怒而威。
可是,古枫显然并不畏惧。他迎着古旺的目光,坚持道:
“旺叔,我也不是针对古诚。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事情演变到今天这种局面,真的跟他的搅局脱不了关系。虽然他现在被您废了功力。可是整个田井乡谁不知道他是您最喜欢的师弟。所以,他一日不死,就始终是那些泥腿子的精神支柱。有他再一日,那些泥腿子便不会屈服于古强。”
“你……!”
古旺脸色一变再变,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动怒。不过,他的眼神更加锐利。脸上面无表情,语气更是冷得瘆人。
“你也知道古诚是我的师弟,是你的师叔。他的一身修为被我所废,如今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若还是容不下他,那我便带着他一起离开。”
人总是有底线的,古旺纵然因为家族利益,不得不对自己的师弟下狠手。但是,他的底线是保证师弟的性命无忧。
“……”
古枫沉默了!他知道古旺的底线,不是现在的他能践踏的。就算是他的父亲来了也要亲热的称古旺一声哥。因为古旺一脉,在他们家老爷子的眼中,比他们这些滴子亲孙更加看中。若不是知晓原因,他们都会怀疑古旺才是老爷子的亲儿子。其他人都是后爹生的。
古枫拿着酒瓶,又为古旺满上酒。真诚道歉:
“叔,对不起!是我心太急了。您放心,以后我再也不提这荏儿。我自罚三杯。”
古旺坐着没动。冷冷看着古枫在自己面前表演。他很清楚,古家的这些后辈之中。数面前这位心思最是玲珑。明知道那话说出来会惹自己生气。
可是古枫却依旧说了。而且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其目的当然不是要自罚三杯酒这么简单。说到底,不过是想让自己帮他扛下田井乡这一摊子破事儿罢了。
世人皆知小神医疾恶如仇,以发扬中医药事业为己任。还是最大的医药公司,中科药业的大老板。若是让她得知田井乡的中药市场根本是挂羊头卖狗肉。全国闻名的田井乡根本就没有中药,只有一地的杂草。
她怎么可能当成没看见?
加之她的身份特殊,就算是古家也不敢明着跟她碰撞。古枫面对她时也会发悚。
古枫像喝水一样,自罚了三杯酒。见古旺并无表示,他接着又诚恳的道:
“叔,这事儿您可得帮我拿个主意。姓童的那丫头真的很难搞。有京城三公子之称的宋明华您知道吧!那么横的主儿,也给她送进了监狱。连整个宋家都受到牵连。”
宋明华什么的只怕还没入古枫的眼,他这句话的重点是最后那一句。他是在提醒古旺,他们是一体的。他要是在楚江,在他们古家的自留地里走了麦城,那么整个古家的声望必然受到严重的打击。
连老窝都给人端了,以后还有谁敢靠向古家?
“你不用跟我耍心眼。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显然,古旺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并且淡淡的警告道:
“我还是那句话,与民争利是在舍本逐末。你那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怎么才能解决。”
古枫自然明白与民争利不是好事。可问题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早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当初他独自到县里来挂职锻炼。是古旺给他出主意,让他搞起了这个便民,利民的药材市场。
当初他们的初衷都是好的,古旺是想给自己的家乡找一条出路。而古枫则可以收获政绩。只不过,他那时只是一个挂职副县长,他上哪来去找这么大资金啊!
那些资金是他找京城各家公子哥们儿凑的。市场建好了,一开始的时候,收益并不好。可以说根本就是入不敷出。这让京城那帮公子哥们儿将他挤兑得够呛。
不得已,他只好让经营则压低收购价格,抬高销售价格。哪知,这口子一开,就一发不可收拾了。那些家伙尝了到甜头,简直就是食髓知味,成天就盯上这里了。
然后,他们再动用一切关系,打广告,做宣传。将这个市场做起来了,而他却是越陷越深,越走越远了。现在这个市场已经彻底的市场化了。就算是他这个市长也不能用行政手断去干预。
当然,最主要是他不敢去干预。这里面存在着太多的利害关系,利益分配问题。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能掌控的范畴。现在要让那些已经尝到甜头的家伙,让利于民,那无疑是断人财路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别人能做。他却是决对不能做的。不然,那些家伙决对会跟他拼命。他可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才累积的资历与权利变成鸡飞蛋打一场空。
所以,他一直在捂盖子。一直在想办法解决问题。他甚至通过各种关系网,向沿海的工业基地输送劳工。为的不就是解决这些药农的生活问题吗?(当然,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同样是一大可圈可点的政绩工程。是他升迁路上的基石。)
他知道只要这些农民还有一口饭吃。就算不种药,他们也不会大闹。那样,事情就会一直保持下去。等到他们在外地打工赚了钱,回到本地来,还可以更好的带动当地的经济。
只是,这个该死的童欣华,她没事不在桂西呆着,跑这儿来干嘛!她这一来,就把他原本打好的算盘给推翻了。害得他在这儿七上八下,郁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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