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喝了第二杯姜茶后,她终于可以自己握住杯子了。
第三杯姜茶下肚,她已经停止了颤抖。
童大小姐这才放下手中的热水瓶。
“真没想到,这姜茶还有这样冲的。”老板娘在一边看得啧啧称奇,“看样子效果似乎不错!”
童大小姐笑着向老板娘道谢,然后拉着俞丽就走。
“姑娘,等等。”老板娘叫住童大小姐,将那包开了的冰唐和找回来的零钱递给她道:“冰唐是两块钱一包,这是找你的八块钱。”
“阿姨,帐可不是您这样算的。”童大小姐笑道:“我买的是姜茶,不是冰唐。十块钱已经算是街坊价了,您知道去药房得多少钱吗?”
“多少?”老板娘本能的问道。
“进了医院,没个百八十的,您觉得病能好吗?”童大小姐笑道。
“噗!”老板娘回过味来,喷笑出来。笑归笑,老板娘还是很认真的道:
“不过,我可不是开药房的,这开水和姜是自家用的,不能收你的钱。冰唐没用完,你们也得带走。”
“我知道您不是开药房的,可是这姜也是您买来的吧!”童大小姐笑道:“您的善意我们都领着呢!这钱您就收着吧!”
说完,童大小姐拉着俞丽出了店门。出得门来,北风一吹,俞丽不由自主的又抱臂打了个哆嗦。不过,她随即注意到身上披着的衣服。她赶紧取下来还给童大小姐。
“这个衣服给你。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救命之恩,只能留待将来再报了。”说着她深深的鞠了个躬。
“衣服你先穿着吧!”童大小姐没有接衣服,淡淡的道:“多大点事儿!你把十块钱还我就是,没必要等到将来吧!”
俞丽赶紧摇头道:
“不,我不是说这个。警察都告诉我了,他们要告我。是你救了我。”
童大小姐皱着眉头道:
“我要是早知道会变成这样,肯定不会去多那个事。让你冻尸街头,那还不如让你呆在拘留所,自少不会挨饿受冻吧!”
呃!俞丽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窘得一脸通红。
童大小姐望着她道:
“快走吧!考试要迟到了。”
俞丽本能的退后两步。
“不,我不想回学校。”
“警察都说你没罪,你怕什么?”童大小姐不以为然道:
“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江淋的话,那就自己去跟她说声对不起吧!”
“江淋她还在学校?”俞丽有些意外,她以为经过那晚的事,江淋肯定也会没脸见人了。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躲避还有用吗?”童大小姐意味深长的道:
“只有迎刃而上,别人的目光自然会给你让道。”
说完童大小姐将手中的书包搭在肩膀上,顾自往学校走了。当她走了十来步的时候,身后的人终于追上来了。
“你还是穿上衣服吧!”俞丽跑步上前道。
童大小姐停步转身,耸了耸肩,摊手道:
“我有轻微洁癖,那衣服你穿过了,我是不会再穿的了。”
“啊!”俞丽再次脸红。她咬着下唇道:“那,我洗过还给你吧!”
童大小姐无所谓的道:
“不用了,你要是没有跟我一样的毛病,就将就着穿吧!要是你也跟我一样,那就扔了吧!”
童大小姐的确有些洁癖,不过决对没她说的这么严重。只要不是直接接触皮肤的衣服,她其实并没有太多要求。她是担心俞丽再冻出个好歹来,才故意这样说的。那姜茶虽然可以活血暖身,却不是抗冻神药。
扔了?
俞丽不敢置信地望着手中那件崭新的“北极熊”羽绒服,她在店里看过,一件要两百多呢!这人竟然随口就说扔了?
“那我给你钱吧!”俞丽改口道,顿了一下,她又道:“不过现在我没有那么多,等过完年回来我就还给你。”
“那也成,算上刚才的十块茶钱。你一共欠我三十。”童大小姐毫不客气的回道。
“三十?”俞丽再次目瞪口呆。是三百吧!
童大小姐转身走在前面,喃喃说道:
“一件旧衣服二十块钱,也只有傻瓜才要。”
俞丽闻言一怔,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意。她赶紧将衣服穿在身上,然后小跑着追上去,跟在童大小姐身侧。
快到学校门口,她已经感觉到有许多目光在注视自己了。并且有许多人在对她指指点点。她不由自主的低着头,往童大小姐身后避。
童大小姐严厉的道:
“挺胸抬头,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别人就不会说你了。”
俞丽照着她的话,咬着牙挺起胸膛,才走了几步。就受不了压力,撒腿跑了起来。
童大小姐挑了挑眉,快步跟了上去。将她带去陈琼宿舍。把她交给江淋。两个受伤的女生一见面,顿时抱头痛哭起来。
陈琼拉着童大小姐到阳台,质问道:
“这怎么回事?她怎么跟你在一起?”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童大小姐扬眉道。
是的,她昨天下午就猜到了。陈琼撅了撅嘴,小声怨道:
“可你自少也该让她多在里面关几天,好好反省一下吧!”
童大小姐覆在陈琼耳边,小声道:
“放心,她昨晚在外面冻了一夜。估计这会儿也该清醒了。”
啊!陈琼惊得顿时张大了嘴。在外面冻了一夜?现在可是下雪天,晚上至少零下十几度。
“她还没被冻死,简直就是奇迹啊!”
童大小姐点头笑道:
“所以,人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人。你还是别太刻薄为妙。”
“我哪有刻薄?”陈琼瞪着眼道。
“没有最好,走了,这回真要迟到了。”童大小姐的话还没落下,催命似的铃声已经响起来了。
几个女生,啊呀一声惊呼!拔腿冲出宿舍,跑向考场。
云都这边考试开始,江南省那边的精彩戏码也在连续上演。
首先,江南制药厂提起的行政诉讼案,就让江南省和各级官员头痛不已。
紧接着,原本已经申报成功,就差盖官定论的江宁新机场项目。突然发生异变,被总参那边给压下了。
再来,原本各部委已经答应拔给江南省几个大项目的扶持款,也纷纷遭到打压。
这接二连三的事件,让省委书记梁传初再也坐不住了。再坐下去,他这个省委书记的乌纱就该给人撸了。到那时,就算支持刘克元的人全倒向他也没用了。
“今天的常委会主题,依然是令人头痛的江南制药厂问题。”梁传初这次直入主题,干脆的道:
“而且,这件事已经不单纯是制药厂与卫生厅,药监局之间的问题了。它现在已经严重影响到咱们整个江南省,在中央领导心目中的位置。”
梁传初停下来,目光在会场上扫了一圈。常委们低着头,没有出声。大家心里想什么,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各怀鬼胎。
他接着又道:
“刚刚得到消息,江宁新机场项目已经被总参给压下了,另外几个说好在年前拔下来的项目款,现在也泡汤了。至于原因,我想不用我来说明了吧!”
此话一出,下面顿时传出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那些等着部委拔钱“买米下锅”的常委们,更是当场就激动了。
“怎么可以这样?”分管工业的副省长激动的道:“一码归一码,中央部委的领导们也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
军分区的白司令员冷冷接道:
“王副省长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咱们整个江南省就是一条大船。梁书记掌舵,咱们都是水手。这船要是在大海里翻了,那可不就是一荣具荣的事吗?”
其他人也都附和着点头称是。
“那现在该怎么办?”王副省长问道。
“这件事的根源还是在叶老身上。江南制药厂算什么啊!”刘省长望着梁书记道:
“梁书记,要不您辛苦一下,亲自上一趟京城,代表我们江南省去向老首长道个歉?”
“我去京城不是问题,向老首长道歉认错更是必不可少的。”梁传初似笑非笑的望着刘省长道:
“只不过,我见了老首长,要怎么向他解释江南制药厂的事呢?事实上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卫生厅和药监局为什么会犯那低级的错误?
难道,要我告诉叶老,一个晚期癌症患者家属闹事。医院为了推卸责任,扯出了制药厂。而我们的行政机关,为了维护医院的公信度,所以选择打压那个民营制药厂?你们认为,我这样解释叶老听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刘省长开始觉得背心在冒汗了,他听出来了。梁传初已经准备用“借尔人头一用”这招了。踩着别人的尸骨上位,这是政治斗争中的常用手断。可是,刘省长心里还是很不甘。他反驳道:
“叶老只不过是服过那味药,也不见得就要对一个民营企业的事追根问底吧!”
梁传初禁不住在心里冷笑,这姓刘的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叶老不追究?不追究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追究他们在这里开什么会?
“既然这样,那京城就由刘省长去吧!”梁传初无不讽刺的道:“顺便帮大家伙将部里那些钱也要回来。这样我们大家也能过个安稳年不是吗?”
刘克元心里那个怒,那个恨!他要是敢去,他要是去有用,他用得着在这里受你的挤兑吗?
大家都是明白人,梁书记都把话说成这样了。其真正意图,各位常委也都明白了。
梁书记的意思是让刘克元省长,自己主动将这个祸给大家背了。虽然官场上,多数情况是大家共同分担责任,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那一般是用来应付下面出现的事故。
现在他们面对的来自上面的压力,显然想要蒙混过关是不现实的。怎么地也得推几个够份量的主出来承担责任。
而刘克元显然是这件事情的始做涌者,由他出来承担责任,他也不冤。加上他的职务够高,也可以让上面的人解气。所以,他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了。于是,常委们一起将期待的目光转向刘省长。
包括那些平常对他唯命是从的政治伙伴,在面对你死我活的生死瞬间时,也毫不犹豫地集体背叛他了。
备受嘱目的刘克元省长,只觉心拔凉,拔凉!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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