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山,正是霞光万丈的时候。
他离开后,我躲在一处花丛里瑟瑟发抖,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屈辱,那么的凄惶,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
远处响起了脚步声,是谁来了?我心慌乱得不成样子,我将身子蜷缩成一团,但我还是觉得缩得不够小,如果被人看到那该怎么办?
“大小姐——大小姐——”轻轻的呼唤带着焦急,是罗音的声音,那一刻,我的身体抖得更厉害,说不出是悲还是喜。
“罗音,我在这里。”
“罗音,我在这里。”我只喊了那么两声,鼻子开始发痒,喉咙发热,低低地哭了起来,但我不敢哭得大声,那呜咽声像极到处流浪被人打伤独自舔伤的猫儿。
“大小姐——”这次罗音的眼眶也红了。
“我拿了衣服来,先穿上。”当穿上衣服,我才感觉自己是一个人。
“你身上怎么有衣服?”我问。
“皇上叫我们出去的时候,我就开始担心,所以返回碧水宫拿了一套衣服,刚刚皇上出去的时候,叫我进来找你,我就知道——但不曾想到真的——”北天帆叫她进来,不是为了顾全我的面子,只是怕他做的好事被人知道罢了。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再说。”
出到外面,看到来往的侍卫,我挺起胸膛,尽量看起来自如一点,罗音不着痕迹地扶着我,看似不用力,但实际给了我很大力量的支撑,要不我根本无法直立行走。
“后背的皮几乎都被蹭去了,上药的时候,估计会很痛,你忍着。”罗音说,目光也带着不忍。
爬在床上,她上药的整个过程,我虽然一声不吭,但眼泪却受不住控制地流淌。
“大小姐,你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人,不需要忍着。”其实我也想放声大哭,但却发现哭不出声来。
“大小姐,你跟皇上那是一笔什么交易?真的重要到将你搭进去?”罗音问我。
“是什么交易都不重要了,反正已经上了贼船,如今船都开了出去,没有办法回头了,只等着一年后能上岸。罗音,说真的,我真想下次偷偷拿着一把匕首,一刀砍死他,就像当年砍死他父皇一样,父子都是禽兽,都死不足惜。”
“大小姐,别乱说。”罗音紧张地捂住了我的嘴巴,其实我比她更清楚,我这话有多大逆不道,但如果不是怕连累轩儿,连累护龙司,有时我还真想跟他同归于尽,与其活得那么屈辱痛楚,还不如玉石俱焚,我这一生杀了两个皇上,那也够本了。
但这个世界还有东西让我留恋,轩儿与娘让我牵挂,公孙宇我已经不再奢望能够在一起,但我还想看他一眼,还有小姐,我已经有几年没见她了,还有冷老爷子,也好久没跟他喝一杯了,我还有那么多未了的心愿,我不舍得死。
这次只是皮肉之伤,有木大夫和罗音的药,好得比较快,但内心的创伤却没有那么快能好,如今每每经过御花园,我都绕路走,如果进去,我又会想起如此不堪的一幕,晚上更是噩梦连连,梦中自己**着身子,在御花园瑟瑟发抖,皇后带着群妃过来,看到我之时,惊叫纷起。梦中众大臣在御花园聚会,他们看着我**的身体指指点点,鄙视的有,色迷迷的也有,而北天帆却在一旁从容喝酒,谈笑风生。
醒来,我独自蜷缩成一团,在床上瑟瑟发抖。即使搂着最暖和的被子,我也还是在抖,罗音跟我说已经过去了,但这些噩梦却夜夜缠绕着我,让我不得安生,即使我想驱赶,也未得。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我吓出一声冷汗。
“又睡不着?”罗音轻轻询问,然后在床前点燃熏香,这些香听说能宁神,是木大夫给的,但依然无法阻止噩梦的到来,我的手带着来自古帝国的佛珠,听说佛珠有着神气的灵力,能驱魔避邪,但依然没法让我在梦中安宁片刻。
“罗音陪我出去走走。”其实我并没有兴致夜游皇宫,只是我怕再睡着,我怕再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那天的狼狈与不堪,恐慌与绝望。
北国的夜总是那么静,偶尔见到巡夜的侍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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