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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八章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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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仿若轻叹了一声,他良久方道,“你还是不该初衷,还是那般善良,连一个不知面目的人尚且顾及,却不怜悯自己正身处险境。让――让吾怎能忍心放你在那里。”

    那声音满腔担忧,贵妃心下一暖,原来他是故人,体谅她的故人,不是什么缺心的妖禽走兽,她眼角润润湿湿,语声哽咽,“你可是吾从前的故友?那自然知道吾的辛苦了。吾有时候就想着,与其苟且偷生,还不如一了百了的实在,一下子断了念想,岂不痛快?”

    “你是这样想?那么谆儿炯儿你当托付于谁?他们日后若有成年,会怎样论道你这个软弱私自的娘亲?软弱的竟不能亲力亲为抚养亲生骨肉,私自的竟能撇下他们自行了断。这可是为母者的担当?!”那人声音倏然冷了下来,如这静寂混为一体,“你到底不配被人称为娘亲!不配贵为皇妃!不配被人捂作心肝!”

    贵妃越发悲戚,旧事桩桩件件浮现眼前,无一不充斥着诡秘阴险,而她,身不由己如根根琴弦经人推搡拨弄着陷入漩涡中心,那调子调拨的极高,仿若千军万马无人能敌的气势,只是可有人念及,那细若发丝的琴弦怎能承受得住那份壮志凌云?

    贵妃瑟缩着膀子低低抽泣,她无言以对,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无话可说,她也知道自己的软弱,她曾经期望自己能走出前世的阴霾,可是,她都做了什么?回头望望,竟一无是处,谆儿炯儿自有他们的命运,又何需她这样一个无用的娘亲?更何况,她是世人避之不及的那一种不详之身,她在他们身旁,只怕毁于他们旦夕,可有谁人会真真明白她的苦衷?

    “从小处是为了谆儿炯儿两兄妹,从大处着眼,断不能纵容恶人当道,雨霞你,需有担当才是。”那人语重心长,不管贵妃的伤情,只是一字一句托付道。

    贵妃惊异抬头,她回首望着那虚晃的灰影,颤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对吾这般亲近?”贵妃脑际若有亮光闪过,她不能置信的失声喊道,“你是先帝?”

    那人身形微不可察的一晃,未否认也未承认,只是道,“吾委实不忍心你这样日夜难熬,有心提醒你,不要再浑浑噩噩度日,是时候该为膝下孩儿作打算。”他微有一顿,若有犹豫,终是衷心说道,“雨霞尚还年轻,来日方长,莫要辜负了自己,吾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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