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骑马。
当然,吴帆徽学到的东西更多,譬如说每日里出发的时候,必须问清楚沿路的情况,必须确定下来在什么地方歇息,计划多长的时间赶路,尽管马继刚和孙凯林两人都是非常的骁勇,可他们三人绝对不敢夜晚在荒郊野外宿营,毕竟双拳难敌四腿,要是碰上一定规模的土匪,他们还是无法应对的。
这让吴帆徽想到了军队之中的斥候,大军行军作战,必须要依靠准确的情报,更是需要精确的部署,这里面就包括了最基本的行军,斥候会提前侦查道路的情况,让指挥作战的主帅心中有数,做好安排部署。
难怪斥候是军队之中最为精锐的力量。
十多天赶路,特别是后来骑马赶路,让吴帆徽对陕西整体的地形有了一些印象,这里很多的地方都属于山大人稀的地方,官道两边随时都能够见到山峰,这些山不是很大,但延绵不绝,有些地方的地形甚至很是险要。
真正熟悉了地形,吴帆徽才明白,为什么朝廷耗费那么大的气力,就是难以彻底剿灭农民起义军,这里面有指挥失误的地方,也有两线作战的干扰,但陕西险峻的地形地貌,让农民起义军有了更多躲避的地方,一旦作战不利,他们进入到大山之中,随便找地方躲避,都是很难搜寻的,要是换到一马平川的地方,早期的农民起义军,根本就无法与官军对垒。
八月初十,吴帆徽一行抵达了富平。
此时官道两边的情形开始出现了巨大的变化,人多起来了,而且官道上面行走之人,脸上没有什么惊慌的表情,他们也能够看到一些商队,流民偶尔也会出现,但数量很少。
这让吴帆徽等人略微送了一口气。
这里已经接近西安府城,接下来经过了三原和泾阳,就将抵达西安府城,毕竟距离省城不远了,农民起义军暂时还不敢到这些地方来骚扰,所以治安的情况好了很多。
当然这些地方也不可能躲过灾荒的肆掠,明显之处就是,官道两边的树木,一样没有叶子、没有树皮,基本都枯死,可想而知树叶和树皮都进入到遭遇灾荒之人的肚子里面。
吴帆徽骑马的新鲜感觉,慢慢消逝,沿路看到的情形,让他的内心很是沉重,城池之内与官道上面的情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算是土匪肆掠的洛川,县城之内客栈和酒楼的生意都是很不错的,而官道上面的流民,只是在苦苦熬时间,时时刻刻都会倒下,永远也起不来身,他们甚至不如那些死囚,临死之前的死囚,尚且能够吃一顿饱饭。
隐隐的,吴帆徽觉得,自己必须要扭转这种局面,一个不能够让老百姓吃饱饭、安居乐业的朝廷,失去其存在的意义,被推翻是必然的,哪怕历史上有着再多的遗憾和不甘。
此刻的吴帆徽,倒是没有什么悲天悯人之心,他主要考虑的还是院试,以及明年的乡试,他的视野所及的地方,也就是延安府和西安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