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势力。也是以防万一,免得将来说不清。
毕竟,纵使作为一家之主,申屠家也不是申屠白一个人的,赵家也不是。彼此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就是谁嘴啐的想要说点儿什么,也没发挥的余地。
十五见状,知道赵芸已经拿定了主意,也不再多说。十三倒是有些不解,看着赵芸问道:“姑娘你为何让我去桐城?岳州离临风镇要近得多。”
“你能想到,梅宥宁就想不到?端看他杀掉这些马儿和信鸽的做法,此去岳州的路上,就绝对太平不了。你一个人,还不如转道去桐城,路上或许会安全些。就是这样,也大意不得。你自己小心行事。”赵芸摇摇头,神色沉凝的开口。
十三和十五对视一眼,沉声道:“姑娘放心,十三记下了。”
说完,朝她躬身行了一礼,转身一跃,便朝桐城方向掠去。赵芸目送他离开,将视线转向十五,“我也该走了,你回镇上,将这里的事情如实告知陆奉安。别的事,等师傅回来再安排;或等我口信。”
“是。”十五点头,郑重的应道。
赵芸深吸一口气,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就子弹一样,贴着地面极速掠出,沿着官道一路南下而去。
……
京城,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洋溢着一股欢快喜庆的气氛。街上来往的百姓脸上,也都难得染上了一丝舒缓的笑意。
国丧,三月内不得嫁娶,不得宴宾客……皇后逝世才过一个多月,就张灯结彩,按说是不和规矩的。不过,谁让今天是皇帝的寿诞呢?
再大的规矩,也管不到皇帝的头上。而且,皇后去世,皇帝只需要守二十七天,就算全了礼数。现在二十七天天早过去了,皇帝的寿诞没道理不办。
只是,考虑到个人的名声和前朝事情颇多,宇文忌属意礼部一切从简。花哨的礼节、不必要的浪费,都被一一减省了去。
这天一大早,宇文忌就在内监的伺候下,洗漱、沐浴、更衣,穿戴好吉服后,乘御撵去了宗庙烧香祭拜,祈求先祖保佑锦国江山永固,家族兴隆昌盛等等。
一翻折腾,一个时辰后,御驾回到宫内,接受朝臣祝贺。然后摆上宴席,宴请朝臣吃了一顿,午时没过多久,就散了,各回各家。宇文忌也回了寝宫歇了会儿午觉。下午难得空闲的到御花园走了走,就到了晚上家宴的时间。
皇后去世,后位空悬,宫里有点分量的妃嫔都挣着机会在宇文忌面前表现。大殿里,莺莺燕燕,歌舞升平,好不热闹。宇文忌似乎也很享受这样的场面,一向冷酷的脸上,带着些难得的温和。
这让一些妃子看到希望,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娇笑着起身,端着酒杯,变着花样儿的不断朝皇帝敬酒。嘴里的贺词也是一套一套的,比现代那些直白,更显得委婉有意思。赵芸若是在,肯定会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平日里难得见到皇帝的一群皇子公主们,在今天这个日子,也显得活泛许多。年纪小些的,还不怎么明白事理。只觉得见到父皇很高兴,大都对皇帝投以濡慕渴望的眼神。年纪大些的,已经学会了如何讨好人。纷纷上前要求表演准备好的节目,以庆贺皇帝生辰。
皇帝挑了挑眉,准了。对妃嫔的敬酒,更是来者不拒。
他坐在高高的御座上,一边畅饮美酒,一边饶有兴致的欣赏底下的节目。
觉得赏心悦目的,就让一旁的符全看赏;平平无奇的,他也不斥责,鼓励两句就打发人下去。瞧着倒了有几分慈父的做派。不过,符全知道这些都是流于表面的,这大殿内,真正能让宇文忌在乎的人,根本不存在。
几巡酒喝下来,皇子公主们的节目也差不多表演完了。大殿内,几位敬酒敬得最频繁的妃子,此时已经醉得面如桃花,眼波荡漾。宇文忌面上却只是微醺,眼神深处依旧清明。
他放下酒杯,淡淡的目光从大殿内扫过,最后停在左手第一的位置上,眉头微微蹙了蹙,冷声对一边的符公公吩咐道:“大皇子醉了,打发奴才送他回去。”
“嗻。”
符公公心头一凛,恭谨的朝宇文忌躬了躬身,这才轻手轻脚转身离开。不一会,他就带着几名身强体壮的内监从角门回到了大殿,小声的挥着他们将姿态不雅的趴在桌上已经开始说起胡话的大皇子扶起来,准备送他回自己的寝殿。
大皇子却并不领情,双手死死的扣着桌子不放,身体一扭一扭的将周遭的奴才都甩脱了去。“滚蛋,别……别碰本殿下……不、嗝、不听话……小心本殿下砍了你们脑袋!”
满是酒气的嚷嚷在大殿内突兀的响起,众人愣了下,都停下手里的动作,小心的觑了眼宇文忌,再看向明显醉得失了神志的大皇子,心头为他捏把汗。
自从皇后薨了,大皇子整个人就开始不对劲。一开始像是被打击到了,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皇后葬入皇陵后,终于不心如死灰了。又看谁都一副杀母仇人的模样,谁惹谁倒霉。
与皇帝之间的关系,也开始急剧恶化。二十七天一过,皇帝不用再守节,留宿后宫。他竟然公开对皇帝表示不满,说皇帝对不起皇后什么的。骇得他身边的人顾不上冒犯,立即上前捂了他的嘴。封了底下一干奴才的口。
即使这样,他的话还是很快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被皇帝召去狠狠训斥了一顿不说,还禁了他的足,不准他外出。直到今日,大皇子才被允许出寝宫,参加家宴。
皇帝一晚上没搭理他,没想到他自己又闹上了!这简直是找死的节奏!
不过,大皇子作为皇后嫡子,一出生身份就比其他皇子高贵。现在他被皇帝厌弃,是许多人喜闻乐见的场面。所以,同情归同情,也没人会真的傻的跳出来为他说好话。
看着大皇子醉酒的丑态,宇文忌眼底带上了三分不悦。宇文一族的血脉何等高贵,他自己更是宇文一族的族长,锦国之主,自是比一般的族人更为尊贵。大皇子是他的嫡长子,以前看着还算过得去。他也不介意给他几分宠爱。可自从皇后薨了,他竟是一天比一天不堪。现在更是在自己的寿宴上喝醉,简直不成体统!
微眯了双眼,宇文忌神色危险的盯着他,冷冷的开口道:“你要砍谁的脑袋?说给朕听听。”
大皇子醉得厉害,根本察觉不到。皇后的死,就像一震闷雷在他的脑袋里炸开。心里又是悔恨,又是愤怒。偏偏,造成这个后果的,就是他自己的自大、愚蠢。
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母后。这个念头,一度让他自暴自弃。但心里对宇文希的恨意,又让他重新振作了起来。然后,他看到了宇文忌对皇后的薄情——葬礼等一切葬仪虽然都符合皇后规制,但宇文忌站在灵前,骨子里透出来的敷衍和不耐,却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到!
而寿宴上,大皇子看着文忌对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来者不拒,失望伤心不一而足。他为自己的母后不值!也为自己的愚蠢和鲁莽感到痛苦。悔恨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来,他忍不住一杯一杯的喝酒,似乎那些痛苦的情绪就能远离他而去!
“……都滚,滚的远远的……嗝……本殿下不需要你们服侍。你们…你们这群小人……是觉着母后去了……嗝,父皇又将我关在寝殿里不得外出……本殿下没、没了靠山……就可以不将我放在眼、眼里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们……你们有本事就立刻离了我这里……全都投靠宇文风去……不然我定要让你们生、生不如死!”
“……我知道、我知道父皇不喜欢我……嗝……这么多年,我这个嫡长子,竟是被一个奴婢生的贱种踩在头上……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该死的宇文风……嗝,你们给我等着……早晚、早晚我要将属于我的一切都夺回来!嗯,夺回来!你们等着!”
大皇子断断续续的放了一通狠话,完了将脸贴在桌面上,竟是呜呜的哽咽了起来,“……母后……母后……儿子对不起你啊……呜,对不起……”
大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醉酒的被这一翻话震醒了,没醉的都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躲起来。众人背心全是冷汗,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大皇子完了。
“陛下恕罪,大皇子喝醉了,这才口不择言。请您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宽恕大皇子这一回吧!”大皇子的贴身内监脸色白得像鬼一样,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整个身子都爬伏下去,脑门抵着地板,战战兢兢的带着哭腔为大皇子求情。
他是大皇子的心腹,大皇子若是不好,他也好不了。宇文忌这会儿的脸色实在难看,若他不帮着分辨一二,等大皇子醒来再做打算,就真的太迟了。
可惜,宇文忌从来不是一个能被别人左右的人。他只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眼睛看到的。大皇子那番话,虽然提到他的地方不多。但里面流露出来的对他的不满,还是让他十分震惊。而那句要将属于他的东西夺回来的话,更是让他心生不悦。他是他的儿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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