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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 追,挑拨离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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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莫名,一双眼睛深情得似要将眼前的女子镌刻到心里最深处。

    祝春娘看着这样的他,心里酸涩有甜蜜,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最正确不过的了。

    “愚蠢!”祝夫子噌的一下站起身,他推开身前的祝夫人,一脸晦气道:“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女儿?读书人你看不上?不稀罕?笑死了我了。要不是我厚着老脸,你以为瑞之会看得上你,会娶你进门?我费尽心思,让你嫁给他,你倒好,生生和他闹僵了。你还要休夫!你怎么有脸?你怎么敢?”

    “爹,您也太偏心!赵瑞之不过是你的一个学生,为了他,您就能将女儿贬低得一文不值?呵,他是看不上我。可他却私下去找了少恒,逼他离开我。他看不上我,却迫不及待的向您提亲!他为了赵家的那两个拖油瓶,为了能继续得到爹您的资助,却硬生生的毁了我的幸福,凭什么!”祝春娘与祝夫子争锋相对,想到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她眼眶微红,满脸愤怒。

    “你以为是瑞之私下找他,逼他离开的?”祝夫子嗤笑一声,手指着娄少恒,一脸的讽刺。

    “春娘,当年的事,别再提了。”娄少恒像是被触动了伤心事,晦涩的朝祝春娘摇了摇头,才扭头直视祝夫子道:“祝老爷,您别太生气,今日您不同意晚辈的提亲,也没什么。我会再来的。告辞。”

    “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怕我拆穿你的真面目?”祝夫子冷笑,“以退为进?你的这些小把戏,不过是老夫当年玩儿剩下的。”

    娄少恒有些愤怒了:“祝老爷,您不同意将春娘嫁给我这个小商人,我可以理解。可是您不能污蔑我的人品!”

    祝夫子哈哈大笑,轻蔑的开口,“人品?你竟然也好意思跟我提人品?四年前,你以春娘的贞洁为要挟,向瑞之勒索钱财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这两个字?”

    娄少恒眉头皱了皱,坦荡的看了祝春娘一眼道:“祝老爷,晚辈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祝夫子死死的盯着娄少恒,“四年前,春娘与你走得近,我虽不太乐意,但我见你面上规矩,也是个知礼懂事的孩子。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虽然穷些,但也无妨。我没想过阻止你们两个。我想着等你上门提亲,我便应了。可是,一次偶然,我发现你竟与多个女子来往密切!你哄得这些女子心花怒放,心甘情愿的将私房拿出来给你花用。你却时不时的出入青楼、赌坊,潇洒得很!”

    “打听到这些,我怎么可能让春娘与你再有来往?我去见你,警告你离我女儿远一些。你答应了,第二天却是找上了瑞之!卑鄙的以我女儿的贞洁为要挟,勒索瑞之。瑞之将赵家仅剩的田地卖了,将银子全数给了你,你就利索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娄少恒,你别不承认,这些事情,我没有一件是冤枉了你!”

    “老爷,竟有这事?”祝夫人惊愕,神色有些苍白和不自然。

    祝夫子回头看她,“你觉得我会故意编造谎言来诋毁一个小辈?”

    祝夫人连忙摇头,挤出一个笑容道:“不,老爷不会。”所以,事实上,老爷坚持让春娘嫁给赵麒,不是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而是真的为了春娘好,感念赵麒那孩子对春娘的维护?祝夫人看向一旁女儿,眼底全是晦暗不明之色。

    祝春娘对祝夫子的话,有很些吃惊,这和娄少恒与她说的全然不同。她不知道该如何判断,征询的看向娄少恒。

    娄少恒神色坦荡,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才扭头直视祝夫子,沉声道:“祝老爷,我知道您对晚辈成见颇深。可您不能为了维护赵麒,就往我身上泼脏水!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比不得赵麒这个学富五车的读书人。如今他得中院试案首,有了秀才功名在身,日后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和他相比,我娄少恒就算有了些家底,在您眼里也什么都不是!可晚辈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就算如今赵麒在这里,我也能像现在这样理直气壮的与他对质!”

    “我对春娘一片真心,四年前如此,四年后也如此。我不知道祝老爷您为何会对我产生那样的误解,我娄少恒行得端、坐得正,我不心虚。倒是赵麒,四年前,他费尽心思拆散我与春娘,又在您面前花言巧语,骗得您将春娘嫁给他。他得了您四年的接济与照顾,不善待春娘不说,还对她冷言冷语,让她过了四年地狱般的日子。如今,他赵家缓过气来,大好前程在前方等着他,他就逼迫春娘与她和离,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祝春娘本有些动摇,但此时见娄少恒脸上无一丝的心虚,眼底全是对自己的一片情深,她哪里还会有丝毫怀疑?反之,娄少恒分析的赵麒的那些话,她仔细一想,便越觉得是真的。

    赵麒逼走娄少恒,娶了她回家,却从不碰她。四年来,两人虽然在一间屋子里住着,但他却是像供菩萨一样,将她供起来。她刻意挑衅找茬,他也只是清清冷冷的看她一眼,避开了事。她欺负那两个拖油瓶,他也从未觉得愤怒。

    可是去年底,那个死丫头不过是自己从山上摔下来,他便给她脸色看。等她提出将那丫头送去大户人家当丫鬟时,他更是直接翻脸,提出和离。现在听娄少恒的话,再倒回去想想,祝春娘越发肯定赵麒当时就是计划好了,刻意激怒自己,要逼得自己发作,主动提出休夫!

    他爹一向在意赵麒的前途,肯定不同意让她休夫。但两人过不下去,和离便是最好的结果。她过些日子能改嫁,赵麒也不用担心名声受损,妨碍他的仕途。

    在锦国,休弃与和离的性质完全不同。不管被休的是男是女,外人只会认为被休之人在德行上有亏,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若不是有天大的仇怨,双方不会撕破脸。一般夫妻过不下去,男女双方都会好聚好散,给彼此留个颜面。

    想到这些,祝春娘眼神说闪烁。

    “一派胡言!”祝夫子一看便知道祝春娘完全信了娄少恒的话,气得身体直哆嗦。他指着那罪魁祸首,一脸的不敢置信,“你这个人,不但人品低劣,还厚颜无耻!你是瞧准了瑞之不在,随你怎么说,也不会有人反驳你是不是?”

    “我说了,就算当面对质,我也不怕。”娄少恒一脸的大无畏。

    “好,好,好得很。老夫活了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不要脸的后生!礼义廉耻,你真是一样都没有!”祝夫子怒极反笑,他懒得再搭理他,转过头来盯着祝春娘,“你已经嫁过人,年纪也不小了,却还是被这无耻之人三言两语就骗了去。我对你太失望了,你回屋去好好反省,没我的吩咐,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爹,到了这个时候,您还是偏心那赵麒!”祝春娘摇摇头,满脸的失望和狠厉,“您处处维护他,处处为他着想,何时考虑过我?呵呵,您不就是觉着他学问好,将来能有大出息么?我这就去府城,将他巧言令色、不择手段、忘恩负义的真面目昭告天下,我看他还能有什么脸面,继续端着读书人的清高架子!他为了赵家,算计我,算计您,现在他最艰难的日子过去了,就将我们弃之敝履,哪有那么容易?”

    “你敢!”祝夫子震惊的看着祝春娘,厉声喝道:“我看你真的是被人哄得昏了头!阿莲,还不将小姐押回房去!”

    伺候祝夫人的小丫头听到命令,有些为难的从门外走进来,“小姐,您跟我回房吧。”

    “滚开!”祝春娘既然拿定了主意,哪里会乖乖回屋?她阴沉的一把推开小丫头,满脸的恨意道:“爹,我只是想和少恒在一起,有什么错?赵麒。赵麒!既然你心中只想着赵麒,那我就毁了他!等着吧,我不让全天下的人都看清他的真面目,我就不是祝春娘!”话说完,祝春娘扭头就冲了出去。

    “春娘!”祝夫人愣了愣,大喊一声,祝春娘却是头也不回的跑走了。祝夫子瞪大了眼睛,气得缓不过气。他指着门口,完全说不出话来。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你别这么激动,消消气。府城那么远,春娘就是要去,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你冷静点儿。”祝夫人一边给祝夫子顺气,一边又赶紧吩咐慌乱无措的小丫头道:“小姐肯定回房去收拾行李去了,阿莲你赶紧跟过去拦着!”

    “啊?是!”小丫头六神无主,听到祝夫人的吩咐,便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娄少恒低低笑了起来,神情愉悦的上前两步,朝祝夫子躬了躬身,“目的达成。祝老爷,今日还要多谢你这么不讲情面。”

    祝夫子陡然瞪大双眼,颤巍巍的挤出几个字,“你,果然不是诚心来提亲的!”

    娄少恒下流的一笑,“今日刚得了春娘的清白身子,虽然*,但以我现在的身家,什么模样的小姑娘娶不到,非要娶个嫁过人还脾气不好的?我今日来,不过是想让您激怒她,好让她上府城找那赵瑞之的麻烦而已。呵呵,祝老爷您果然不负我的期望,三言两语就将春娘对赵瑞之的仇恨与不满全都激发了出来。”

    “原来你是想断了瑞之的前途!好歹毒的心思!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祝夫子目眦欲裂,本来有些颤抖的手,竟是利索的抄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向娄少恒!

    娄少恒也不躲,任由茶杯砸过来。茶杯亲密的亲吻了他的额头后,落到地上,哐当一声,碎成几片。娄少恒额头上流出鲜血,茶水滴滴答答的顺着他的脸,流到衣服上,狼狈异常。

    祝春娘回屋收拾了包袱过来,就瞧见这样的场面。眼底的恨意不由得更深,她三两步走到娄少恒身边,担心打量了一下他的伤势,疾声道:“少恒,你有没有事?”

    娄少恒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摇头道:“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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