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表示知道了,便把视线集中到面前的一群整齐排列的妇人身上。
这些妇人高矮胖瘦,黑白不一。听到陈经纪的话,有的悄悄抬眼打量她,有的的则木头似的站在原地,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都抬起头来。”赵芸沉声吩咐。要判断一个人的好坏良善,最好的,还是看一个人的眼睛。
话音落下,不管是悄悄打量赵芸的,还是木头似的站着的,都听话抬起头来。没曾想,所有人都一下子就撞进一双黝黑清亮的眼睛里。
有的人被那样的眼神看得浑身一个机灵,心虚的很快挪开。有的愣了下,很快便规矩的低垂眉眼。而大部分,却都是惊讶又好奇的样子。
赵芸就这样淡淡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打量她们,也任她们打量。半晌,她才开口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都会些什么?从你开始吧,仔细说说。”说着,抬手指了指右手边的第一个人。
那人是一名二三十岁的妇女,脸部轮廓很深,皮肤也有些黑。个头至少有一米六五,看起来也壮实。
“俺、俺叫春花。俺力气大,在俺老家,俺家的地都是俺一个人种的。”春花见上面那小女娃和陈经纪等都瞧着她,不由有些紧张,急急巴巴道。
“你老家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亲人?为什么会自卖自身?”赵芸不紧不慢的追问。
“俺老家是河县的,去年发大水,俺家汉子被水冲走了,家里就剩俺一个了。俺走投无路,到丰乐县投奔亲戚,哪想他们早就搬走了。俺饿得没力气,没办法,才自卖自身的。只是,俺除了力气大,什么都不会。一直到现在都没人要俺。”春花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更是沮丧的低下头去。
陈经纪见状,抽了抽眼角。这叫春花的妇人,什么都不会,却吃得多,又老实过头。每次大户人家招仆妇,都瞧不上她。这一年多来,如若不是他看她可怜,让她在官牙里帮着干点儿活儿。她也勤快不偷懒,早就活不下去了。
想到赵芸买人去,就是为了干农活儿的,不由得开口道:“这春花虽然没什么特别的手艺,但力气大,赵姑娘买她去,看个门户也是可以的。”
赵芸挑了挑眉,陈经纪一向世故,这会儿居然还会开口帮这妇人说好话?“既是陈经纪推荐,我自然会认真考虑。现在,下一位。”
挨着春花的妇人见状,连忙开口介绍自己,名字、籍贯、特长、为何沦落到官牙,家中是否还有亲人等。
赵芸问的问题都差不多,大部分的妇人都回答的中规中矩。这些人中,多数出身贫苦人家,平平无奇,有的有些小能力。做饭,缝补,或是种地,赵芸也没觉得失望。
直到一名妇人上前一步,朝赵芸行了一礼,镇定的自我介绍道:“见过姑娘。奴婢叶秋,京城人氏。因先父曾考中举人,所以奴婢也识几个字,擅长刺绣,也会几手侍弄花草盆栽的手艺。”
妇人说话平缓,不慌不忙,吐字清晰。在这一众乡土气息浓厚的妇人里,倒是显眼。赵芸瞧她一眼,正是先前进门时打量自己的中年妇人!
“既是京城人氏,为何会流落到丰乐县?”
妇人面色不变的,解释道:“家父因为得罪了权贵,以至于被除掉了举人功名。家父郁郁而终,奴婢也因未婚夫悔婚,无处可去,便自卖为奴,进了东城的罗家。”
东城罗家?那个因为家主猝死,几个少爷为了挣家产,结果气死了罗夫人的罗家?赵芸眯眼,罗家败了,自然不需要那么多奴婢。将这些有手艺的奴婢卖了,还是收回些银子。
这些倒没大碍,她比较在意的是叶秋那曾为举人的爹和他得罪的权贵。
“你倒是坦诚。”赵芸没多少情绪道。
“奴婢不敢欺瞒姑娘。且都是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当日那权贵已经入了土。”妇人知道赵芸担心什么,坦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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