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上一世也接触过牙侩办事,又见她眉目间有清正气,便跟了上前。
珍嫂带着人沿着街道走了一段才拐进胡同,等行人稍稍少了些,才开口道:“两位姑娘怎么这一大早的就要去赌坊?”
沈栖原本有防人之心,想等到了赌坊附近再重新问人打听了哪有私押暗当。可再一想,那些极有可能是才输红了眼的赌徒,反倒未必见得比这牙侩更守信,遂将这事说了出来。
珍嫂见她两人不是去赌坊,倒像是真心实意的舒了口气,指着前头道:“那边随意楼旁便是处暗当。”
沈栖顺着她所指的那处随意楼看去,只见门前仆马繁多,白墙之后树木扶疏,遥遥可见高潮迭出、错落变化的朱梁绮户和重檐飞阁。闹市中取了一方幽静,低奢雅致之气扑面而来。
过了随意楼,果然不多远就是间暗当,朱门虽然掩着,可兽头门环上挂了一串蝠鼠吊金钱。珍嫂去叩了门,里头出来个粗衣小厮询问来意,沈栖便带着奉灯出去当了东西。掌柜一眼瞧出是国公府的东西,念了一声也没多追究就给了银子。
珍嫂接过沈栖出来时给的一点带路佣金,笑着纳入袖中,“这家暗庄开在随意楼旁十几年了,给的价格也算公道。”
沈栖正想问随意楼的事,忽然听见有个年轻人声音尖锐的咒骂道:“你这没银子赖在这住什么?以为咱们这是施吃施喝的庵堂吗?呵,这世间倒是有不用使银子的地方,你有本事就去对头的随意楼,不但不用花钱,还有男人捧着银子让你花!”
沈栖回头扫了一样,只见是一家客店的小二叉腰在骂,而那被骂之人弯腰下在那捡被丢在地上的两个包袱。其中一个已经散了开来,衣物遍地。
……怎么这人背影纤纤有些眼熟?
沈栖侧过身去仔细看,才恍然认出这就是她的同窗秦幼春。之前让文薏郡主欺负后虽然被蔡师父救下,可隔日也没去上课。那小二喋喋不休的骂着,秦幼春也不吭声。沈栖有些看不下去,倾身跨了一步打算上前。
珍嫂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摇着头拦阻道:“姑娘这会过去只怕是伤了那位姑娘的面子。”
沈栖这才反应过来,她在人情世故上实在太欠缺,又对着珍嫂道了谢。
珍嫂笑了笑,“不过是推己及人而已。”才说话这话,就见四五辆马车在不远处的随意楼外停了下来,从上头下来的都是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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