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映夕默然无言,未来不可预知,但她从未像现在这般觉得孤单无助。皇帝软禁她,尚不知会如何折磨她。而师父,她信任倚赖十三年的人,也许将成为她的敌人。自上次密室相谈之后,她巳有怀疑,但却不愿深思。可今日再也容不得她逃避了。玄门,根本不是附属于邬国的力量。
“师父,我父皇知晓么?”她低着嗓子,抑住喉头里的颤动。
“我想,应该是知晓的。”南宫渊举目,在暗黑中凝望着她盘坐的位置。她的父皇远比她所想的更加老谋深算,她只不过是被送上前线的马前卒。如果她能够征服慕容宸睿,那自是最好。如果不能,邬国也会有后着。
“呵呵。”路映夕轻笑,再也掩不住心中酸涩。她果然只是一个牺牲品。这一点她早就估到,可她并不是为了父皇远嫁,而是为了邬国安定才甘愿和亲。但饶是她再理智,也会感到心伤。这世间,似乎所有人都遗弃了她没有人为她着想。
“映夕,社稷苍生,不是礻一人的责任。”南宫渊敛了神色,声音温煦而悲悯,“若是有一天,你想撒手不管,没有人会怨怪你。”
“师父。”路映夕低唤〔他,静静站起,“映夕该返回上面了。这条路,巳经开始走,就无法半途喊停。”
南宫渊注视着她,在没有光线的密室里她的身影模糊不清,可他仍感受到那一股清寂哀伤。
“映夕,相信我,你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他的声量不大不小,却异常沉穏,似具有抚慰人心的暖熨力量。
路映夕的脚步一顿,没有转头,径自上梯离开。
……………………
站在庭院之中,清风迎面拂来,绵绵细雨挟着微寒之气渐沥落下,浸透身心。
路映夕仰目四顾,朱褐色的高墙将她禁锢在这华丽的牢笼里,但她并不觉得苦闷,反而感觉清幽。这一刻她的世界没有宫闱阴谋,也没有天下之争,如果可以永远保留这2宁和,该是多好。
可惜,这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的奢望。
“路映夕。”
“皇上。”她应声,视线依飘远于天际。细密的雨水酒落她的脸庞,沾湿了长睫,像泪水一般悬挂欲滴。
“为何在此淋雨?”皇帝盯着她的侧脸,目光深邃幽沉。
“因为觉得快慰。”她扭头看他,浅浅微笑,颊畔晕染着两抺绯红。
“你饮酒了?”皇帝皱起浓眉,心下不悦。他才软禁了她一日,她就故意自作堕落?
“嗯。”路映夕笑着点头,眼眸亮闪光,有一种半酣的憨态,“近来事端繁多,臣妾着实疲累,幸好皇上体贴臣妾,让臣妾得此清净。”
她说得真意切,没有半点嘲意,但皇帝的眉头越皱越紧,大步跨前一把扣住她的纤腰。
“回内居。”他微愠道。
“不回。”她灵巧地挣脱他的手臂,在雨中旋转一圈,笑盈盈地吟道“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茖地听无声。”
“路映夕。”皇帝恼怒一喝,扯过她的手腕,强制地拉她而行,“莫在朕面前借酒装疯!”
“皇上为生气?”路映夕未再挣脱,跟着他往内居走去,一边困惑道,“臣妾只是想好好享受这难得清静日子,难道皇上一定要看见臣妾郁悒难过才高兴么?
皇帝紧抿着薄唇,动作粗鲁地将她拽进居室,然后才松开了手。
路映夕捂着发疼的手腕,也不懊恼,只歪着头看他:“皇上好奇怪,臣妾沦为禁脔都不觉气恼,为何皇上如此气怒?
皇帝狠狠瞪她。她是真不知,还是装疯卖傻?他巳查实,当初如霜滑胎确实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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