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徒弟,他要不好好学,你打断他的腿。”
李维和明秀两个人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就像个石头人。他心里有点发虚,暗自懊悔怎么这么急匆匆跑来。眼下这场面,觉得不该是他这个外人看到的。大师啊大师,可千万不要因为今天这事给我小鞋穿啊。
明秀还好,这样的场面见得多了,没有感觉太尴尬,但是也知道此时决不可插嘴。
看到老伴的哭声止住了不少,王守川接着道:“但是我们呢,要考虑一下艾辉的意见。”
老太太一听,顿时不哭了,音量拔高:“他有意见?”
房间里的艾辉听得心里一哆嗦。
“他当然不会有意见。”王守川轻咳一声:“你看当时他是多么想进绣坊。但是我们得替考虑不是,他要是个女娃,那我二话不说,你直接拎走,送你了。可他是个男娃,刺绣你比我熟,有哪个男刺绣大师?他的心性我也知道一些,还是喜欢一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他学刺绣没啥,让他绣一辈子,这个就有点难度了。”
老太太不说话了。
王守川这话说到点子上,她其实来之前,就可惜过好多次,如果艾辉是个女孩子就好了。男人学刺绣的不是没有,但是极少,而有所成就的一个也没有。
王守川趁胜追击:“我的意思呢,等他伤好了,就让他去绣坊,先跟着学再说。他的天赋好不好,对刺绣有没有兴趣,都不着急。以后他的路,还是得他自己选。”
老太太脸色稍霁,哼了一声:“总算你说了句人话,白赔我这么多的眼泪。明秀,我们会绣坊。”
说罢,趾高气昂地朝外走,哪还有一点刚才那眼泪婆娑的模样。
“师伯我们走了。”明秀连忙向王守川行礼,又向李维挥了挥手,追上师傅。
王守川看到离开的老伴,松一口气,刚才那阵仗,也把他吓一跳,抓起桌上的水壶,咕嘟咕嘟给自己灌了几大口。
放下茶壶,他才对一旁的李维问:“你又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