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帮你?”香君是她的肉中肉,骨中骨,但她知道以香君现在的身份肯定争不过龙绯云。
但看见女儿脸上的泪珠,比杀了她更痛苦。
龙香君勾了勾嘴唇,“龙家闲杂人太多了,想要杀了那野种并非容易。娘亲只要你去劝说父亲,让她去龙家外私塾教场学习礼仪武道,我就能想方法在外面将她弄死。”
纤纤玉手捏紧,笑意越发残酷,“到那时候,我要让她的尸首都找不回来!”
病榻上的蜡白妇人颤抖缓慢地伸出手,她好想再仔细看一看自己的女儿。但看清龙香君眼中的厌恶与恐惧之后,只能慢慢落下手心。
许久,祁姨娘用颤抖干哑的声音道:“女儿不管你想要做什么……娘,一定会帮你!”
沉香院中,凤卿陪着龙绯云照顾三个重伤病人,无人发现窗边多出了一双干硬如枯枝的手,用乾坤袋一装,就将打盹的金龙偷走了。
龙谷中的一处百花谷内,瘴气缭绕的百花谷深处有一汪漆黑冰冷的寒潭,寒潭上漂浮着一只青绿色的竹筏。
白衣胜雪的龙浔,无声无息地躺在竹筏上,身边放满了妍丽的鲜花。
玉面被摘下,垂落肩头的青丝宛若是墨色晕开的背景,而他的面容便是墨色中点染开的冰魄之莲。
体内的血蛊越加强盛,只有在极阴极寒之地,才能压抑住血蛊的生长,逼迫它进入沉睡。
“蛊婆婆,我的哥哥会不会一直这么睡下去?”一道娇俏似黄鹂啼鸣的哭叫声,不依不挠地在安静的百花谷中响起。
她每日都会采一束最美的花放在哥哥的身边,再将枯萎凋零的花拿走,现在竹筏上放满了各色艳丽的花朵,哥哥却还没有醒过来。
龙素身边跟着的古怪老婆婆,拄着一只铁拐杖,整个人又驼又矮,皮肤更似千年的老树皮。一双眼睛更是奇异,眼白泛着淡淡的绿色,眸光阴狠古怪,就像是老而不死的妖物。
白嫩天真的龙素在她身边更像是狼外婆身边跟着的小红帽。
蛊婆婆在整个四洲都极为出名,乃是顶尖的驭蛊,用毒高手,任何人见了,想要活命都得恭恭敬敬地唤她一声“太祖奶奶”!
龙素却一点都不怕她,摘了一把小黄花,也不顾蛊婆婆手里挥舞着的铁拐杖,就要簪在她的发间。
“婆婆,你戴上花,就像年轻了好几十岁。”
蛊婆婆摸了摸发鬓间的黄花,从没牙的嘴里发出一声冷哼,也没拔了扔下,“你这小丫头就是嘴甜。”
“婆婆,那你治好我的哥哥好不好?以后素儿天天给你簪花!”
本来还有点笑意的老婆婆,立马沉下了脸,将铁拐杖在地上狠狠地敲了敲,“他这辈子,迟早要跟他那薄情寡义的父亲一样,要毁在女人的身上!我不救他,让他变得不人不鬼,倒也省事!”
龙素吓得拉着她的胳膊一摇一晃,“婆婆!我要哥哥醒过来,还跟以前一样!我也要我的嫂嫂!我的嫂嫂不是坏女人,她对我和哥哥都好!”
蛊婆婆不屑地轻嗤一声,不再说话,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拖着乾坤袋从齐腰高的深草中涉过,走向寒意逼人的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