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到底还是没有随意打发敷衍过去。他认认真真的沉声道:“……只有两件。”
“第一,若你滥杀无辜,随意对清白者加以刑罚侮辱。第二……你背叛我。”
他一向态度和气,仿佛怕吐字重了都会吓到温折,很少这样严肃的同温折说话:“若你有朝一日违背了第一条,天涯海角,我必杀你。但你若违背了第二条……”
讲到这里,连容雪淮自己也迟疑了。
“那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了。”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摇头,声音轻的仿佛自语:“毕竟,我这一生,大约经不起第三次背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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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海棠推开书房大门的时候,容雪淮正在给一只香雪鸾处理翼上的伤口。
海棠君扫了一眼,又凑过去对着那灵禽仔细的看了看,有点不确定道:“这是……我去年拜访你的时候偷偷跑掉的那只‘倚画’?怎么,受伤就回来找你了?”
那香雪鸾通灵,也能明白人语,听上官海棠这样讲,它怯怯的短鸣了几声,扑腾两下,似乎自己也觉得十分羞愧难当,于是将头深深埋在了未受伤的那支翅膀底下。
容雪淮收起药膏,安抚的拍了拍倚画的背:“灵鸟向往蓝天,异兽渴望山林,这些本来就是铭刻在它们骨子里的天性。我留它们在映日域里生长,只是因为这样对它们好,并不是为了驱使它们。去岁倚画年纪够了,自然去外面游荡,它知道我对它好,受伤便回来寻我,又有什么稀奇?”
他抱起栖在椅子上的香雪鸾,把它从书房的窗户里放飞了出去:“西峰那里,你的巢穴还在。若是累了,就自去安顿吧。”
上官海棠一边看着一边啧啧称叹:“莫说十二位百花道同修,就是中品上品的宗门,我也没见你这样养灵兽的方法。不下印不收缚,愿走就走,受了伤回来还包治……要是我生作什么妖兽,也一定在你这儿落脚。”
容雪淮招出一团水来洗净手上沾上的药膏,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果然片刻后,上官海棠又发自内心的感叹道:“不过也就因为这样吧……当年你在前线单枪匹马挑了妖族大营,以一敌五废了他们三员大将,那黄鼠狼气不过绕远来掀你老窝,没料到你映日域十万妖兽倾巢而出,浴血而战,倒是让山林精木白捡了好多花肥。”
容雪淮失笑出声:“并没有那么夸张。虽然号称十万妖兽,其实大半都在六品以下,也没什么灵智,还是御风、卷雷它们压阵,在后面拼命驱赶,跑出个兽潮样的效果。更托了寒霜、凝雪的福,曲意应承,里应外合,才得了那样的结果。
上官海棠当年没对此事多加过问,听到这里不免好奇:“凝雪、寒霜那两位,我记得是丹鹤吧。鹤族生性高傲单纯,它们自小就长在你这里,从哪儿学会的耍诈?”
“我这儿的羽族年轻时几乎都飞出去过,直到玩够了再回来啊。”容雪淮摸了摸下巴:“不过要说耍诈这件事……我也分不清究竟是它们是被外面环境带坏了,还是因为我念《三十六计》给他们解闷的缘故。”
上官海棠:“……你还念《三十六计》给它们解闷?”
“事发有因嘛。它们当年也是受伤回来,夜晚疼的睡不着觉。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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