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无妨。”卫央走过来,皇上顺手拉过来一把紫藤椅,她安生坐下,“况且是我先告诉你夜时才至,是我来早了。”
“看罢,阿姐道了夜时,此正乃夕时,沈姑娘未在殿外也是于情合理。”皇上接话。
沈淑昭道:“往日皆由我在殿外候她,白露宫本就偏远,若是这点小事都不能,实在道不过去。”
皇上望了一眼她,再看看卫央,半晌,他无言低头把图舆摊开,卫央睨道:“这是?”
“邵农大典所用。”
“大典?”沈淑昭问。
“嗯。”
他指了指中央,那里旁边写有典台二字,四周廊道云集,更甚是暗道密布,似乎可以通天去日,京城角落无所不达。
沈淑昭认出了熟悉的那日三五之夜长街,与往年帝王举行大典的地方,“它竟能去这般多地处?”
“所以这也是京城暗廊图。”他沉眉,“此乃太傅那边半年内所制,虽时匆忙,但也够用了。此大体图今日方出我便拿来了,沈姑娘以往只知我与皇姐大典计策,而不知如何实施,那便拿来给你看。百姓离典台太远,四下则仅为贵人臣子,有重兵看守,他们纵是想瞧个真切也无法进入,我若要在典上‘死去’,便必须布好遮挡与暗道。”
“可典台这般高,你如何保证自己毫发无伤?”
他笑笑,“你可还记得萧家欲用禁物至我身上时,皇姐派去的两个人?”
“莫姑娘与那个手下?”
“你可觉他与我身形相差无几?”
“倒是挺像。”
“他武功高强,这小事算不得甚么。”皇上叩了叩案头,“看这,我从这番去,他从那番落,然后就起一场大火,待我一‘死’,军权便彻底由皇姐执掌了,至时无人不言听计从,火势堪重,沈姑娘得顺着这条路走,皇姐的人则去这边,萧陈走得就是另一条路,路上会有人暗中截断,是成是败,但凭此举。”
说罢,他抬首深深望向卫央,卫央一对墨眸沉着冷清。
“我知晓了。”沈淑昭颔首,“难为你们筹备辛苦这番久。”
“这半年来我与皇姐时常在宫外便是为此。”他撑手在案,久久看着典台处,“不过此中唯一难办之处就是萧氏有军权,得阻下他们大摇大摆穿过廊道士兵赶至典台才行。”
“彼时火城,他们就算想,也不敢。”沈淑昭冷道。
“谁知呢,我们须断了他们所有念想,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淡答,“阿姐,你觉得此图可还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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