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不仅是那日我随你去山庄拜访他时,我与皇弟便已查清他尚未归来今生,更是早在我们与他初遇时,他所言的‘李崇之死’便证明了半分,落得我们心安。但只怕他生性狡诈,故意所为,所以后面才有了使你去山庄一事。而后已再无后顾之忧,因为那时的他仍是原来的他,再回来时,也已经晚了。”
沈淑昭感到万分难以置信,“你们竟从那时起就已经秘筹了?如今可要怎样对付他?”
“他不过是借着恩怨作祟的人而已,与宫内宫外、萧家陈家没有区别,有很多人如今来不来,走不走,亦无意义。”
“原是如此……我只想不通一点,他为何要以假面示人?”
“说来方长,正因他与皇宫有恩怨,所以不能以真面目出现,否则会被识出。”
“听你这般说,我好似明白他一介富商为何要费心干涉皇族之事了,呵,我起初还以为他是为了后代谋求士位改变商者的身份。”
“皇族之事错综复杂,纵使一人有覆天之力,亦无力更改。在这里从不曾会出现可靠一己之身就能改变所有人之事,你且大胆猜,他当初为何会追随到第二世来?”
既是要追随过来,必得是原世过得不如愿了。再想起能重回过去的最初始所做之事,沈淑昭蓦地打了个寒颤,“是因为――他死了?”
“你猜他为何会死。”
“我想……许是他被梁王引荐给太后,而第一世有你在,太后一定是掌权者,梁王想称帝的野心始终会暴露,所以他们有了纷争,而甄尚泽也就此卷了进去……成了谁都不愿对方得到的棋子?”
“你说得对。”
“真是作孽,这便是人性。”她听罢觉得一阵可笑,人算不如天算,世人就是这般无情,一旦沾上了血的命,就不要妄想能十全十美的寿寝正终。
“母后为了□□,已视天子之位上不论是谁的人为眼中钉。皇弟在经历了两世后,终究明白这么多年累积的几代人恩怨,不是他凭一己之身可以改变的,于是他决意用最极端的方式退位,这是为了让我招揽更多贤良之才把朝,而你,将成为镇住后宫的人。母后只看重世家相护,纨绔子弟,我舍不得江山毁于他们那些人的手上。”
“我又何尝不是,自我进宫以来,从李崇惨死,到遗书疑云,再到钦天监的邪星之言,短短半载,我便经历了这么长的事,加之前世早已看清这里。但比起你们所见,我还是差远了,你们都是往生人,看着这些熟悉的过客做以他们的性子会做的事,真有种注视地上性子各异的蝼蚁行走于独木桥的错觉,我若换成你,心中除了安心外,还会有一丝悲切。人生不过浮梦,在老天眼中,你我是否也同样为注定命数的蝼蚁,向着归途尽头走去?”
“若身为蝼蚁,生戏博取苍天一笑,又有何不可?”
沈淑昭未料到卫央如此镇静,“你想得十分坦荡。”
“人终不敌被命戏弄,与其自怜自哀,莫不如坦荡一些,承认波折。这出苦苦辗转三世的戏还不够上天好看吗?倘若他执意要在你我之间设万重山,我便遂了他愿,一座座翻过去便是。”
“可我说,三世够久了,就到此为止。”她怜惜的望着卫央。
“好,到此为止。”
此时燃烧的火星在燎炉里隐隐现光辉,日光把这里照耀得雪地暖意一片。想当初,那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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