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这就去叫小李子他们。”
“唉,等等,”南桃叫住大长秋,“奴婢主子贵为四妃之列,岂能让男子身抱着?”
大长秋颇恼,“除了他们之外,我们女子如何抱得动?”
“只要有奴婢在此,就绝不容非女子的手碰她。而且娘娘酒量尚可,怎会说醉就醉?奴婢在未弄明白前,不会把她全权交至你们手上。”
“娘娘你看……”大长秋无奈望向皇后。
皇后视线从沈庄昭蹙眉沉睡的面容缓缓移至脖处,胸前,腹部,最后才到纤细的手腕旁。那串暗红盈亮的红佛手钏,无声地躺在榻上,幽香绕鼻,曼妙诱人,她的眼神变得沉重,拾起元妃平放的手腕,她捏着她,紧紧盯着手钏深思。
“饶、情、珠。”
她一个字一个字道。
如闻天赦惊雷,大长秋与南桃不敢相信,元妃手腕上的这个东西――是给沈嫔的那物?
错了,都错了。皇后叹息地放下沈庄昭的手,到底是沈嫔,厉害之处锋芒毕露。
不仅证明了自己是失策,还表明了与元妃联手的事已然败露。
八成的失败,还是太有自信了。
南桃惊叫一声:“这就是饶情珠?遇酒即催生迷香动情的禁药?”随后她跪在床畔,可怜自家主子道,“娘娘菜桌上一直有酒,定是被迷药撞酒所惑才变成这样,她此生清清白白,可曾见识过这种东西?皇后,您常居椒房殿,闻见异香怎不加以询问,反而放任不管呢?”
“椒房殿常年熏着帝后才能用的延香!皇后怎会知?”大长秋辩道。
“都别说了,此计已失败,若此时再互相责怨,倒称了那人的心意。”
“可娘娘该如何处置?元妃她总不能睡在娘娘的寝殿里啊……”
“奴婢不接受男子触碰主子!”
在左吵右砸中,皇后渐渐感到无力。她本安心静候书房,读诗品作,夜膳入睡,陶冶情志的晚上便相安无事的过去,突然横冲杀出来元妃,扰了清闲不说,自己竟还出乎意料地把她留下,她现在都对自己那时的想法不够明白;接着嫣嫔、令嫔、戚美人和严才人她们登门拜访,元妃酒醉在自己内屋,这让她如何说得清楚?告诉她们自己和元妃联手?算了,元妃隐瞒太后行事,人该知道的越少才是。
彼此各自的贴身宫女顶嘴起来如同枝头雀峙,清净的椒房殿,再也变得不似以前。
“就睡这吧……阿玉,你命人将桌上的酒都收拾下去。”
吩咐好后,她缓缓坐在凤榻上。
“都别吵了。头疼。”
大长秋担忧询问:“娘娘需不需要奴婢开些安神药过来?”
“不需要……都退下。”
二人面面相觑,皇后现在的神色是她们从未见过的,就是被什么烦扰着,迫于身份才忍着不说,其实极度想口吐恶语的那种憋在心里的阴沉。
睨一眼,杀气腾腾。
“还不退?”
“奴婢遵命。”大长秋慌忙退了出去,还剩下南桃。皇后冷言:“本宫对她动不了什么手脚,你大可放心。明日她去见御医诊出一点事,本宫与萧府就天绝人命。”
好狠……话已至此,南桃再无留下的可能,她的面前是卫朝母仪天下的国母,是与皇帝平起平坐的女人。再三犹豫之后,她被逼得退了出去。门关上,外面只剩下她留在门口呆呆守候里面主子的背影。
“元妃,”皇后今日第一千次揉起了眉心,“你都给本宫惹了些什么事。”
然后,从身下传来弱弱的声音――
“皇……后”
醒了?
皇后以为她方才一直昏睡着,既醒了,就好办了。伏下身去,她倾听沈庄昭欲要说什么。
“过来……”
“你想说什么?”皇后环住她,将其动作轻慢地扶了起来。
搂起时,纤腰如细桑,断寸一掌间,柔软女子身近在咫尺,皇后竟变得紧张起来。
但当沈庄昭头倾靠在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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