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妾身并不觉得有何难为,”沈庄昭羞涩地摇了摇头,曼声说道:“皇上始终要以国事为重才对,而且皇上也并非不关心妾身,他怕妾身寂寞还差人送来一只异域的波斯猫来供妾身打发时辰,所以妾身不怨在宫内等待的日子。更何况熙妃有孕在身,皇上多陪她一段时间也无妨。”
她提到熙妃有孕时,太后同沈淑昭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然后沉着冷静地回道:“庄昭,你以后都不必担心熙妃会怀有身孕的事。”
沈庄昭眸里写满了疑惑,“妾身不解,太后此话是何意思?”
太后没有接着说下去,此沈淑昭就开口了,只见她的神色间尽是不以为然,对面前这个懵然未知的人儿解释,“那是因为熙妃娘娘她――根本不会有孕。”
沈庄昭见她将话说得如此冷静,当下没反应过来只是震惊地一愣,后来她很快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于是隐隐地感到不安,莫非这句话的意思是……“熙妃她不可能诞下皇子吗?”沈庄昭小心翼翼试探着问。
太后立刻冰冷回言:“她以前不会,以后则更不会。”
这话霎时如一盆冷水般猛然将沈庄昭泼了个清醒透彻,熙妃是皇上多年的风光宠妃,还是徐世家的嫡长女,除皇后外最得势的就是她,如今竟然被太后说注定都不会有孕?太后下的究竟是多大一盘棋!
她埋下头去暗自思量了一番,揣度过去也许发生过的事,心中也渐渐有了一个底,这入宫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一个深宫的惊天秘密,往后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在等着自己?
高德忠这时来到太后身边,“太后,门外章御医有事禀告。”
“宣他进来。”
“是。”
一个瘦长的人影走了进来,这个章御医甩了一下长袍,半跪下去拱手说道:“参见太后,臣方才在御医院处偶然看到了熙妃娘娘用药的情况,都是一些皇上库里收集来的珍贵补品,从药中臣推测出娘娘腹里的胎儿安康,后来臣再旁敲侧击问过其他为娘娘诊脉过的御医,结论也是如此,所以臣认为她应该能够安稳地度过龙子的前三个月。”
太后冷笑一声,道:“熙妃是数年来宫中唯一有孕的妃子,可不得受皇上好生照顾着吗?你下去吧,还有别的情况及时禀告。”
“臣告辞。”
章御医走了以后,大家都沉默了下去,不等太后开口谁也不敢说话。沈庄昭看了看沈淑昭,沈淑昭无动于衷着,女御长更是把头更低了下去,众人都不再多言一句。
太后捻起放在桌上的佛珠,神情十分僵硬,她的墨瞳里透出了厚重的严肃,一字一句问道:“庄昭,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沈庄昭知道太后是在考验她,想了片刻,她忧心忡忡地抬头回道:“依妾身微见,所以熙妃是想先下手为强,才借假孕的名义想要长久占住皇上。虽然手段低劣,但不得不承认极其有效,如今她恐怕是打算这三个月都牢牢占住皇上不给她人一点机会,想等皇上慢慢淡忘了妾身与陈柔妃吧,然后……”
太后出声打断道,“还有呢?”
“她假孕的事瞒得住一时,瞒不了一世,太后,若我们能够及早揭穿她……”
“你错了。”
沈庄昭对面前的太后还是有些惧怕的,于是她谦逊地放低了声音,“是妾身愚钝了,那么太后的意见是?”
此时在另一边的沈淑昭,用手指轻抚过手里合上的竹扇骨节,以意犹未尽地语气替太后回答道:“元妃娘娘,这代表了熙妃的宫中……要有滑胎的好戏上演了。”
“庄昭,你明白了吗?”
沈庄昭连忙低头称是,太后继续道:“你近来定要离熙妃远一些,皇后已经避世想来是没有机会被她算计上了,你和陈柔妃是新晋妃嫔,是最该小心的。旁人只当她母子健康,不会轻易拿腹中胎儿作赌注,可偌大宫中只有你我才知她注定不会有孕,所以你切记不可离她太近。”
“嗯,妾身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点头,“你初来后宫,还有很多地方不懂,有些地方多向淑昭学习吧。”
“是……”
沈庄昭心怀不甘,但此刻也只能隐忍了下去。
太后让她们退下后,在殿外面,沈淑昭缓缓地从长姐身边擦肩而过,同时柔声说道:“姐姐,这宫里你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呢。”然后轻笑着走开。
她丝毫不介意在沈庄昭面前成为一个两面派的人物,毕竟有时虚假的示好并不能从有的人身上得到什么回报,大夫人不会,她的女儿亦不会。
走了没几步,沈庄昭在身后厉声斥她停下,“慢着!”这时沈淑昭微微挑眉,但她并没有回头,沈庄昭走上前来,在她的耳旁说道:“本宫念你曾帮助过我所以并不刻意针对你,但本宫既已成为了皇妃,你还迟迟留在太后身边不肯离去,为什么不回去?你敢说你没有打这妃子的身份一点注意吗?”
“娘娘,臣女是不会做皇妃的,您安心做一个宠妃好了,臣女祝您在后宫里早日赢得君心,让皇后和熙妃都能够无地自容。”
“你……”
“莫非娘娘觉得臣女所言非虚吗?入后宫的这么多女人,又有哪一位不是抱着想当皇后的心思来的?”
沈庄昭语气中变得隐有严厉,“纵然有,也是与你无关。你该回府了,后宫不是你该久留的地方,你难道就不考虑过你阿母的感受吗?”
“后宫自有我想要留下的理由。”
“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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