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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换我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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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二哥的床榻,并无窗口什么,说明那火是从屋子里燃起来的,最有可能的便是——她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她后来也向秦慕然证实过了,放着铜盆的小几上确实放了烛台,方便她夜里观察二哥的情况所用。

    之后,她趁秦慕然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问过救火的家丁,而那家丁也证实了,靠近二哥床榻的地上,确实有一盏被烧得变了形状的烛台……

    而锦苏却固执的认为,这火是他放的……

    不过,有件事锦苏却也没有说错——想不到,连秦慕然都是他的人……

    “你相信秦慕然,却不愿意相信我——”低哑的嗓带了太多的寂寥落寞,幽幽响在耳边。

    云怀袖似并不惊慌,放下揉按眼角的手,欲要抽回被他一直握着的那只手,“我以为你还会再假装一阵子……”

    原来她早知道他醒了,紧一紧握在自己掌心里的小手,低低笑道:“这是唯一能离你近一点的方法,不是么?”

    “秦慕然跟你什么关系?”抽不出手来,她也不浪费力气去挣扎——若挣扎的狠了,他也一味坚持不肯放手,最后的结果,只怕又要麻烦秦慕然过来料理他刚止住血的伤口。

    夏侯景睿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温柔凝望她略显苍白憔悴的面容,直言道:“她亦是青梅宫的人,师承有‘妙手神医’之称的黄师姑,自小在青梅宫长大,她虽然人不太靠谱,但是医术绝对信得过!”

    “她是你的人,你却从没有与我说起过!”她面无表情,深深凝眸,仍是看不清他的表情分毫,心中不觉有些懊恼,眉心不自觉皱了起来。

    “你已经误会我至深,我若告诉你她是我的人,你会让她接近你二哥吗?”他浅浅含笑,借着她手的力道缓缓坐起身来,“我真的很高兴,这回你愿意相信那火不是我放的!”

    “我相信的前提是经过了查证,有证据证明那火不是你放的……”她坦然而冷静的说道:“那并不是盲目的相信——”

    “所以,我若想要你相信我真的没有伤害过任何云家人,也需要拿出证据来就对了?”他黯然颔首,随即扬眉一笑——他苍白的脸色,跟她实在不相上下。

    两个人,信任,还是那么难!

    云怀袖微微垂首,辉煌灯火映出的光影勾勒出她颈脖到锁骨纤瘦柔和的弧度,那样静谧的姿势,单薄柔软,却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你口口声声说——云致宁心脉尽断,要救活,恐怕不是容易的事情!口口声声说——倒是兵符的事情,要多上心,万不能让它落到别的人手上……”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的声调里,仍不难听出她的怨与恨,“现在又口口声声说,你没有伤害过云家任何人……”让人如何相信?

    “那些话不是我说的!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她凭什么就认定了,那些话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

    “我眼睛虽然看不清楚,可是耳朵还没有聋,我亲耳听见你说的——”她随意而笑,眼中有散漫的阴翳与冷漠一闪而过,“小雨死了,便死无对证是么?那么翠衣呢?你不是说要带人来与我对质么?她人呢?”

    夏侯景睿挫败的咬牙,一拳重重砸在床榻上:“……她不见了,我找不到她!”

    “但愿……不是又一出的死无对证!”这回,她很轻易的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转过身背对着他,淡淡道:“你该走了!”

    他心中遽然一痛,想也没想用力抓回她的手,近乎野蛮的将她带进自己怀里,不由分说强吻住了她柔嫩的唇瓣。

    云怀袖,这世上,只有你能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云怀袖没有挣扎,一来,怕自己的挣扎引来他人(锦苏)旁顾,二来……不管她承认与否,也是,真的很怕他的伤口再裂开。

    但,她看似柔顺的倚在他怀里,却拒绝给他任何回应。紧闭了双唇,冷淡的任由他在自己唇上又吮又吸,直到唇上蓦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才狠狠皱起眉头,瞪圆淡漠的双眼——他居然咬她。

    有淡淡的血腥味道在彼此的唇齿间蔓延开来,她吃痛启了唇,他也并不趁危而入,只极尽温柔的舔吮着她被咬破的下唇,低低的呢喃哺喂进她的唇里:“痛吗?”

    云怀袖回过神来,张口便要咬回来。他似乎料到了她会有的举动,在她牙尖嘴利咬下来之前,微退开了,却换成了冰凉的手指抚上了她被咬伤的唇,语气微凉道:“相信我,这不会比我的心更痛——”

    庭院的树木,树叶皆已凋零飘落的差不多了,偏西的角落里,扎了一架秋千——恍惚记起,这秋千,是那一年她哀着云致宁给她扎的,还记得他那时候的模样,一边脸臭臭的,一边又仔细的替她扎好了秋千……

    月光无遮无拦的洒落下来,映的静静坐在秋千上的人如冰霜冻结一般。

    “嗨,介意我的打扰吗?”秦慕然清朗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响在耳边。

    云怀袖回过神来,淡淡笑道:“你今天也挺累的,怎么还没休息?”

    “奉某人之命,我这劳碌命还得照料了你的伤恐怕才有的睡——”好在秋千够大够宽,她毫不客气的挨着她做了下来,拉过她简单处理包扎了的烧伤的手臂。

    “他走了么?”心中一动,不自觉的出口问道!

    “不是你赶他走的么?”秦慕然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小心解开包扎的略显粗糙的布条,手腕一抖,袖口滑出一只白玉瓷瓶来,大拇指撬开瓶塞,便有熟悉的沁脾幽香涌进人的鼻端。

    “百花紫露膏?”她表情微有些惊讶,这东西怎会在秦慕然手里?

    “你知道?这东西可是他的宝贝——”秦慕然瞥瞥唇,不满的嘀咕道:“我从前想要借来研究研究他都不肯呢!听辰宝贝说,这东西是他母妃留给他的……”

    “我知道!”后来他将这东西给了她,说是……他母妃对自己儿媳妇的一点儿心意,以后想念母妃的时候,走到她这边来就行了……

    “……你真的不相信他?”秦慕然一边替她上药,一边抽空觑了眼她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不瞒你说,我真的很想相信他!”云怀袖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可是,在历历证据面前,你让我如何相信?又怎么去相信?若说从前的证据都有疑点有漏洞可循,那么,我与锦苏亲耳听见的,又算什么呢?”

    “我不知道你们亲耳听见了什么,不过——”秦慕然淡淡一笑,“口技一说,你应该并不陌生才是……”

    “口技?”云怀袖心中猛地一动,眉心紧紧拧了起来,激动的一把反握了秦慕然的手:“你说……口技?”

    “模仿一个人的声音,这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啧,这家伙的手劲儿真不是一般的小啊!她被她抓伤的手臂现在都还痛着呢——

    “……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呢?模仿一个人的声音语气,这在她们那个世界,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所以,如果那晚上的人不是夏侯景睿……那么,一开始小雨便知道我其实怀疑的人是她,于是故意露出破绽引我与锦苏跟她出去,然后很凑巧的听见那一些话……”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夏侯景睿的确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但——“小雨是真实的,那么翠衣想必也该是真实的才对,然而那翠衣却又实实在在是夏侯景睿的人——”

    “如果翠衣背叛了夏侯呢?”秦慕然一边忙活着手上的包扎动作,一边开动脑筋与她研究探讨,提供自己的猜测供她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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