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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堕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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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你――”

    他语气这样严肃,云怀袖正襟危坐,不由自主的紧抓着衣摆:“二哥想问什么?”

    云致宁没有漏看她那代表紧张的小动作,却也不拆穿她,端了一旁的小米粥放在她手上:“边吃边说吧!那天,锦苏回来,说杀大哥的人是银面修罗,还说你也看到了,你确实看见了吗?”

    云怀袖舀粥的手顿了顿,轻声道:“隔得太远,我只看到那人穿一身红衣,戴着银色面具……那天,锦苏追到他了吗?”

    “追到了,但锦苏不是他的对手!”她的意思是暗指,她所见到的那个银面修罗是别人假扮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外形可以假扮,武功路数呢?“锦苏说,照那人的武功路数来看,确实是青梅宫宫主银面修罗,尤其他对她使出了当年名震江湖的夺魂掌……”

    “那锦苏怎么样?她没事吧?”云怀袖担忧问道。脑中却同时有了疑惑,听云致宁回答说没事,才放下心来,压下心中的疑虑,蹙眉问道:“二哥,依你看……”

    如果真的是夏侯景睿,锦苏不可能全身而退――试想,被人发现自己杀了人,第一个念头是不是应该杀了这个知情的人?再来,他明知道自己知道他的身份,有什么理由放过锦苏的同时还使出人人都知道是他的夺魂掌?这个疑点,让她心上顿时一松……

    “青梅宫虽是暗杀组织,近几年,银面修罗几乎已经退出来江湖,可是突然出现……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冲着你来的!”他说着,目光并不曾从她面上稍离。她微垂的眼睫果然飞快的颤抖了下,他只作不觉,继续道:“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分明是没有敌意的!”

    二哥想要说什么?难道,他已经有所察觉了么?所以才这样套她的话?微一踌躇,她淡淡道:“细想来,他确实……没有做过伤害我的事情!”

    ――可是二哥,若让你知道,其实银面修罗就是夏侯景睿……你也一定会认为他的嫌疑最大吧?

    “云家一不与江湖中人往来,二也从未与青梅宫有任何瓜葛,其三,也是最可疑的一点,银面修罗只是江湖中人,兵符到了他手里只不过一枚废铁罢了……”所以,他实在想不通银面修罗大费周章的杀大哥夺兵符是为了什么?

    可是兵符若到了夏侯景睿手里,就不会只是一块废铁!云怀袖紧张的呼吸加快了都不自知――兵符的下落,眼下便是至关重要了!它,在夏侯景睿手里吗?佯装不在意的问道:“二哥,兵符若落在别人手中,能命令大哥的军队吗?”

    云致宁沉吟了下:“要看握有兵符的人是谁,如果是朝廷的人,自然是能命令大哥的将士的……你的意思是,杀害大哥的,有可能是朝廷里的同僚?”

    目光微沉,搁在桌上的大手缓缓握成拳,“如果真是这样,端看兵符的下落或者……”

    “或者什么?”云怀袖紧张的追问!

    “大哥被刺身亡的事情是极隐秘的,如果,握有兵符的人按捺不住,一定会道出大哥已经死亡的事情……”但如果对方心急深沉,一直按兵不动……他们恐也无法可想!

    云怀袖点头附和,长长地指甲深深刺进掌心,疼得回过神来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所以二哥,你觉得银面修罗的嫌疑不大是吗?”

    “但也不能排除有人买凶杀人!”云致宁淡淡瞥她一眼,总觉得,她的表情极不自然,像是对他隐瞒了什么事情一般!他也不追问,只道:“如果你想好了,可以随时将你知道的那一部分告诉我……好了,你吃饭吧!”

    他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吓得云怀袖差点打翻手里的碗,似心虚的垂了眼睫,呐呐道:“我……”银面修罗就是夏侯景睿,要跟二哥说吗?

    还是……再缓一缓吧!“我所知道的,跟二哥知道的一样啊!”

    喝了点参汤,精神好了一些,虽然云致宁一再劝说让她休息,晚上不要送云昭逸出殡。但云怀袖却坚持,坚持送最亲爱的大哥最后一程。

    她心中很难过,大哥已经死的这样惨了,却连入土为安都不能光明正大,而必须趁着夜黑风高悄悄出殡,她忍着悲怆,俯身用手仔细的摸着躺在上好棺木里云昭逸白的可怕的脸庞。她沿着他的额头,长眉……一寸一寸摸的极为仔细,似要将他的轮廓努力刻在心里般。

    ――大哥,这是送你的最后一程了,你一定觉得很委屈对不对?可是不要担心,我一定不会令你含冤莫白的死去……大哥,我多么希望明早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这一切只是一个噩梦。你其实还在我身边,用着那样爽朗豪迈的嗓跟我说,小四,咱们溜出去喝酒吧……大哥,从此,从此再也没有人喊我小四了!

    云夫人又哭晕过去了,可怜的妇人直到现在仍是不敢相信,躺在那刺目棺木里的,是自己尚未成亲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将本就虚弱的她折磨的更是没有了人形。众人手忙脚乱的扶着晕厥过去的云夫人回房,依然独留云致宁独撑大局。

    云安淮在瞬间苍老的不成样子,他只静静地,长时间的站在离棺木不远的地方,眼神空洞而茫然的望着躺在里面的云昭逸。他的大儿子,曾骄傲的告诉他武将当死在沙场的豪情壮志的儿子,没有了!他会不会难过,最后的宿命,竟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被人刺杀在家里……

    “爹,你去看看娘吧,这里有我跟怀袖!”老父亲的悲伤,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大哥的离世,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击垮了两个老人家。只盼,云家再不要出任何纰漏与岔子了,没有人能经得起再一次哪怕一丁点的变故了……

    云安淮嘴唇微动,花白的胡须一阵颤抖,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来,良久,他喟然长叹一声,佝偻着身躯满面哀伤的走出了灵堂。

    灵堂,也是极简单的布置了一下。甚至连牌位、香案、蜡烛与贡品等都简陋的不成样子,云怀袖估摸着云安淮走远了,才忍住心头的悲恸哽着声音说道:“二哥,你要不要过来跟大哥说说话?”

    这次之后,便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云致宁还未作答,一条挺拔修长的身影趁着浓浓夜色疾步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云怀袖身边,扶握了她的手,他的声音有沉稳的愁绪与坚定:“怀袖,我来了!”

    “你怎么来了?”云怀袖没有甩开他的手,只声音平淡的问道!不想让二哥起疑,她努力的做出平时的模样,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只要他仍脱不了嫌疑,她就没有办法对他毫无芥蒂。

    可如果当着二哥的面给他难堪,二哥一定会怀疑……

    “我来送云将军最后一程!”他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看起来比在宫里气色要好上许多,而且,她并不抗拒自己的碰触,“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不用了。”说话的是云致宁,他已经从外面喊了信任的家丁进来,指挥着他们阖上棺木盖子!

    那沉重的黑檀棺木盖子一点一点的阖上,终于,将云昭逸与外界完全隔离……云怀袖至始至终没有眨一下眼睛,神色哀婉如垂柳倒影,眸中却有凛冽的坚韧,不自知的反握着夏侯景睿的大手,指甲深深陷进他的手背。

    夏侯景睿连眉头都不曾稍动,只细细注意着她的表情,她再没有流泪,神情哀伤却坚毅,她的手心贴在他的手背上,掌纹的触觉,是潮湿而蜿蜒的。

    一行人趁着浓重如墨的夜色,抬着崭新的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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