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我最亲最爱的亲人,我能不爱你们吗?我对你们的心可都是一样一样的……”
她忽然极诡诈的一笑,大声笑道:“哈哈……大哥你是不是吃醋啦?你说你说,你是不是在吃天音哥哥和他的醋呀?”
她爱夏侯景睿!她说的一点儿也不迟疑,也没有一点儿女子该有的骄矜,好像,她爱那个人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他们和他,在她心目中,是一样的!云昭逸脚步微一顿,抬眼望见她开怀取笑他的样子,真的同从前一般无二呢!他的妹妹,他曾对娘发过誓,要一辈子照顾与保护的妹妹……
“大哥,做什么突然发呆?”她佯装奇怪的问道——大哥心里一定很纠结吧?是因为她,他才这样纠结的,她都知道。
“呃……我在想,不知道街尾赵大娘的小摊还在不在?她那里的玫瑰酿丸子是最香的了!”从前,他带她出来玩,临回家时,总要跑到那里吃一碗玫瑰酿丸子再回家。因为她身子不好,直到十四岁才能起身,因此每次带她出来,回家都不敢告诉娘他们在外面吃过东西,就怕娘担心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而坏了她的肚子……
显然,云怀袖也想起了这一茬来,抱着他手臂的手更紧了些,点头附和道:“对,但是每次都只有你才会陪我去那里去吃——”
云致宁云天音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在那种小摊上吃东西的。“所以你每次征战沙场的时候,我都好寂寞哦!”
“少装可怜了。”云昭逸毫不留情的揭穿她:“你过的有多么丰富多彩,还要我一一举证吗?”
云怀袖回他一个调皮的鬼脸,两人开开心心的朝街尾走去。大街上人来人往,喧闹的街市,琳琅满目的商铺,到处可听见商家们的吆喝声,热闹中不难看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她灵机一动,指一指神色匆匆或者面带喜悦的路人与商家,纤指随处指着:“大哥,你看你看……”
“你这丫头,指来指去的到底要我看什么?”没个准点儿,这里指一下又指到别处,他的眼睛跟着他的指头转,只转的发晕了,终于忍不住斥她一声。
云怀袖笑眯眯的拖着他的手臂,摇头晃脑道:“你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全仗大哥你哦——”
“这么大的帽子你可别往我头上戴,跟我有什么关系呀?”云昭逸直觉她在哄自己开心,低笑着瞧一眼兴致勃勃的她,抬手敲她脑袋一记。
并不痛——大哥对她动手最有分寸,才不像二哥……呃,二哥也是很好很好的,要谨记二哥对自己的好!
将跑远的思绪拉回来,她跨了马步,摆出手臂,做了个横刀立马的架势:“怎么跟你没关啊?若不是你带着将士驻守边疆,保国家安定,人们能安居乐业吗?”
云昭逸笑出声,拉了夸张的她往前走,不让她挡在路中间摆着那样的姿势继续丢他的人:“你就知道哄我开心!”
“因为我也很开心啊!前阵子先皇特别暴戾残忍那阵,你不知道百姓有多么可怜,在路上遇见就算是亲戚,也不敢开口打招呼呢,更别提像咱们俩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一起——”她看一眼他不解的模样,神秘兮兮的压低嗓,“因为被人发现,一定会被拉到监狱里关起来呢!那时候你赶去七川县了,所以不知道这里的民众过得有多胆战心惊,只能惶惶的呆在家中,像这个时候,街上只有小猫两三只……”
“是吗?”云昭逸面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脸色看来也有些沉冷:“怀袖,不准妄议先皇,这是大不敬的罪名,知不知道?”
“哦——”就不明白,大哥为什么就对那夏侯凌那样忠心,不但连议论都不准,脸色还变的这样难看……她想要为夏侯景睿在他这边争取点印象分,怕是很难了!“对了,大哥,七川县的民众都能正常的生活劳作了吗?”
“嗯,农耕商旅,都恢复正常了。不过,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来了?”他不免疑惑的瞧她一眼。
“那样重大的灾情,我身为夏侯王朝的一份子,自然是要担心的!”她昂首挺胸,说的冠冕堂皇,“本来我还打算偷溜去找你的呢,看看那边究竟怎么个情况……当时上面又不管,好多官员都跑来找夏侯景睿,他也没办法呀,只得将府里值钱的东西都给卖了,然后买了粮食跟珍贵的药材送往七川县。哼,他甚至还把从前送给我的那些东西都给要过去变卖了……”
她一边说,一边状似无意的去瞧云昭逸的脸色,果然他面色微霁,唇角含了一缕笑,淡淡道:“是么?”
云怀袖知道不能再夸着夏侯景睿的好了,再下去大哥一定会怀疑她已经知晓了某些事,遂转移话题:“我当时好担心你,身处瘟疫重地,要是不小心传染了怎么办?娘那段时间也是,担心的不能睡一个好觉,我回家去看她,常见她偷偷的抹眼泪呢!”
“你们也是的!”云昭逸的笑容温暖和煦,瞧着她的表情欢喜而满足:“我身强体壮的,瘟疫都怕我呢,能有什么事?你要是去了,才让我担心害怕呢!”
她深深呼吸,重重吐出一口气来,歪头看他的表情像是期待,又像是要向他索要保证一般的慎重:“还好你平安回来了!大哥,我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一辈子,谁也不准缺席——我真的好爱你们,你知道吗?”
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真心诚意的待她,待她还那样好,让她在这三年间,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家庭的温暖……
云昭逸点一点她还有些红的鼻尖,笑容温暖柔软,语气一如既往的宠溺疼爱,却隐隐的,有一丝颤抖:“我们当然会在一起一辈子!你最近若无事,多关心关心你天音哥哥——”
“天音哥哥?他怎么了?”眉心猝然皱紧,焦急询问。上午才见过,他还好好的啊,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他的商行出了问题,好像各地的掌柜都在闹意见……然后运出的货,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不是遭劫就是遇上天灾,损失很惨重!我跟你二哥又不懂经商,干着急也帮不上忙,所以你得空去安慰安慰他也是好的。”云昭逸微蹙眉,将他所知道的告诉给她听,“这事你天音哥哥没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心,但我又不能眼睁睁的瞧着他愁眉不展的模样,你脑瓜子也活,说不定能帮他出出主意……”
“遭劫?谁那么大胆敢劫云家商行的货?”她急急追问道。想起之前那叫香兰的跟天音哥哥说货船沉没的事情——天灾人祸居然遇到了一起,有那么巧合么?只怕不这么简单吧?
云昭逸皱眉思索了下:“听说是在墨山附近出没的匪类……”
“墨山附近……”云怀袖微微一怔,惊讶道:“墨山大都是一些流寇,他们怎么敢动这个脑筋?而且商行送货,也不是第一次走那条道,从来没有出过事!”也没人敢真的挑衅云家挑衅大名响彻大半个天的云天音啊!
“这事还是从大半月前开始的吧!也不知为何,反正从那里经过的商队都会被洗劫一空,那边又是蛮荒之地,朝廷兵力也没办法延伸到那里去……”云昭逸也很是疑惑,“所以一些作了案的人才会逃到那边去,但这样明目张胆的抢劫商队,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心下猛地一沉:“他们抢劫的对象,是只有云家还是每一个路过那里的商队?”
“这个我倒没问天音……你的意思是,你怀疑是有人冲着天音来的?”云昭逸先是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随即恍然大悟,眉宇间的担忧更深了。
云怀袖拿凝重的眼神与他对望——怕就怕,真的是冲着天音哥哥来的!
云怀袖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到底有什么人能动得了天音哥哥——即便夏侯凌在世,也是要忌惮他三分的啊!夏侯凌都不敢动,那么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这样大胆?
天音哥哥,他又跟什么样的人有利益牵扯呢?事关利益牵扯吗?不对,大哥说地方上的好多掌柜都在闹意见,会不会根本就是有人煽动他们在闹情绪?然后再策划洗劫商队,甚至沉船的事情也是有人动了手脚?那么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天音哥哥?还是云家?
偏偏赶上这种敏感的时候,是巧合,还是根本就是别人的精心策划算计?云家眼下,根本就是内忧外患嘛,这时候,哪还经得起别的任何变故?
“在想什么?眉头皱的跟毛毛虫似地!”夏侯景睿踏进寝殿,便瞧见她一脸苦大仇深的趴在窗台上,不及脱下身上明黄的龙袍,便先走过去预备开解满怀心事的她。
“你想到办法了吗?”她乖顺的偎进他怀里,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儿劲,有气无力的问道。
夏侯景睿把玩着她白皙纤细的指头,低头看着怀里她无精打采的模样,微微一笑:“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也别太着急了!”
言下之意,他还没有想出两全其美的方法来。
他又如何知道她现在的忧心,已经不单单仅是大哥与他的事情了!“你说,有什么人会恨毒了我们云家?”
夏侯景睿微一怔,不明白她这突然一问是什么意思,伸手托了她的下巴,黑眸直直凝视着她:“怎么突然这样问?”
她并不回答,只反身将他紧紧抱住,双臂紧搂着他的力度,差一点掐的他上不来气。小脸紧紧埋在他温热的颈项中,不安而无措的呢喃道:“你永远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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