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上来暴揍一顿,也是明白他爱玩的性子,这才不与他计较的。
听到梅严唱作俱佳以表自身‘清白’的语句,他意思意思的将唇角的笑容放大了些:“所以,他的反应如何?”当然,后来也是明白了他的用意,才放过他敢这样无礼的这一次。
“我敢拿项上人头作担保,那家伙对嫂子,绝对是不单纯的……你是没有瞧见当嫂子笑着说你很好很好的时候他那模样……”他顿一顿,果然但夏侯景睿听到这一句时,整个面部表情立时柔和了起来,果然啊果然,那女子一句话,对他的影响都是无法估量的。“我想那时候他忍的牙根都酸了吧!”
他喊云怀袖嫂子,是因为他并非夏侯景睿的下属。
“所以你是想说,他的确对怀袖怀有非分之想?”而让梅严出现在下面,还有一个原因,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不太靠谱,但他的观察力,却是少有人能及的,敏锐,且常常一针见血。“所以,他那模样,也是装出来的?”
梅严想也没想的点头:“十之八*九——所以后来我缠着嫂子希望她给我一个机会,你那侄儿……他不给我那样的机会呢!说明什么?嗯?”
“说明你输了——”而这间赌坊,也变成她的了——当然,若她喜欢,十间赌坊他也会弄给她,只是——他倏地沉了眉眼,有如剑一般的锐利从他深邃眸里一闪而过,那些用猥亵眼神看她的人,都该死!
“你就跟我装吧!”梅严没能从他嘴里套出自己想听的答案,有些丧气的耷拉下了唇角,“还有另一个发现,我想你可能已经猜到了——夏侯玦,绝对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何以见得?”他猜到了,但还是想听他说。
“他能靠耳朵听出骰盅里的点数,有这样修为的人,能简单么?他的功力很有可能在我之上。”说到这个问题时,他满脸的不正经飞快消失不见,颇有些凝重的瞧着夏侯景睿。“虽然他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来,可是我真的有发现,每次摇骰子时,他的耳朵都有轻微的在动。”所以他能稳赢不输,绝不是因为运气好!
“我知道了!”夏侯景睿点点头,表示了解。
“你打算怎么办?拆穿他么?还是悄悄告诉嫂子就好?”梅严好奇的问道。
侯景睿沉静从容的笑了笑,他的眉目清浅温润,目光却是深不可测:“静观其变,切勿打草惊蛇——”他倒要看看,他隐藏这样好,伪装这样久,为的是什么?
“打草惊蛇?”梅严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嗤笑一声:“你根本就是怕嫂子知道真相后会伤心吧?你刚刚应该也听到嫂子对他的紧张与关心了……啧,你真一点儿醋都不吃?”
“闭嘴!管好你的嘴巴——”夏侯景睿面色不变,只微转的眸光深邃凛冽,“啪”的一声,是他手中茶杯重重搁在桌上碎裂开来的声音,可知他此时的心情,定不如面上那样平静。
梅严如何不晓?只低头瞧一瞧桌上杯子的碎片,杯内的茶水再无盛装之物,从碎片的缝隙中流淌出来,化作细流滴落地面。
但是,有些话却又不得不说,“你将她保护的如此之好,但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她还得知道,不一样也会受伤难过么?”他看得出来,那女子是真心关心那夏侯玦的。
一旦有朝一日被她知道,她所付出的真心,不过一场欺骗,她那样烈性的女子……啧!不过,这事确实还轮不到自己担心——该担心的正主儿都能如此平静了,他自然也没啥好忧心的不是么。
夏侯景睿却忽然低低的笑了,垂眸之际,没让梅严发现他眼里的如霜清冷:“有时候,终究要亲自受伤……”
他这只说了一半的话,让梅严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老大,我就说……我就说你不是这样好说话的人,也不是有着这样容人之量的人,原来你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让嫂子亲眼看见他的真面目是不是?这样甚至不用浪费一兵一卒,嫂子自己也会很讨厌很憎恶他……这招实在是高啊!只是——”
他还是有担忧:“如此一来……你真不怕嫂子伤心?”
夏侯景睿轻瞥他丰富的面部表情一眼,起身往外走,拒绝回答他这个白痴问题——当然怕她伤心。可是,他的肩膀是做什么用的?
“小姐,直到现在我仍是不敢相信呢!咱们真的这样轻松就赢到了一间赌坊……”走出赌坊好久,柳语还没有从兴奋激动中回过神来。
锦苏不客气的睨她一眼:“需要我掐你一把吗?”
相对而言,云怀袖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是,他们真的这样轻松就赢到了一间赌坊,是很过瘾,但是也更奇怪了,那个叫‘没盐’(?)的男子,合着就是故意要将那赌坊送给自己的?但是也不能啊,他们素昧平生……所以这样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继续倒带,将那人的一言一行重又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他面目不可憎,说那句要拿她做赌注的时候,语气也并不轻佻,甚至不像在开玩笑……但,若说他真的对自己有兴趣,却又这样轻易的放他们离开,也丝毫没有留恋之色好像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啧,脑袋都想疼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自然想不到,对方根本就是冲着夏侯玦来的……
夏侯玦也是分外的沉默,当然,他是沉默惯了的,自然不会引起人的特别注意,所以,没人发觉他本低垂的眼眸里蓦地一闪而过的精光……
咦?身边怎么突然这样安静?云怀袖抬头去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锦苏跟柳语居然不在了,左右张望了下,“夏侯玦,她们两个跑哪儿去了?”
夏侯玦安静的指了指身后的客栈。她蹙眉,疑惑:“客栈?莫名其妙跑到客栈做什么?算了,我们等一等她们……都秋天了,太阳怎么还这样大啊?”
抬眼望一望当空晒的猛烈阳光,忍不住哀怨小小抱怨了一番,寻了一处树荫,伸手将夏侯玦拉到阴凉下,抬眼看他,才发现他额上鼻尖都拢着一层薄汗,白皙的脸庞被晒得红通通的。
掏出袖袋里的手绢儿递到他面前,示意他擦擦脸上的汗,另一只小手当做扇子在他脸旁扇着,这样细致的肌肤,若是晒伤了多可惜啊!
夏侯玦抬眼望她一眼,接过手绢时,牢牢的握住了她的手。
“嗯?”云怀袖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到自己被握住的手上,他这是……
她还没有疑惑完,他已经捉着她的手往自己脸庞移去,微抿唇,长长睫毛轻轻垂了下来,似是很羞赧的模样,微勾的唇角说明他现在心情很好,眼角余光处,玄黑色衣衫越来越近。
“原来你要我帮你擦汗呢!”直到自己的手被他抓到他脸上,他才松开,而她也明白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从惊愕状态中回过神来——刚刚吓了她一大跳,还以为他……去,天道大所以她的脑子也打结了吗?
微踮起脚尖,拈着帕子细细去擦他额上的细密汗珠,只是下一瞬,那只手飞快的落进了另一只温柔熟悉的大掌中,高兴的转头,果然是缠了自己一早上的人,兴奋的直嚷嚷:“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不是很忙么?怎么会跑出来的?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边的?”
夏侯景睿一边就着她手里的帕子替她擦掉满脸的汗,一边漫不经心的瞥一眼飞快躲到她身后去的夏侯玦,这才微笑着回答她一连串的问题:“很想你。忙完了。很想见你。我想你的时候总能找到你。”
他回答的简短,却也足以让她明白他在说什么——因为很想她所以出现在这里,今天很忙但是已经忙完了。之所以会跑出来是因为很想见她。至于最后这个答案……他从前,好像已经说过一次。
是什么时候呢?是了,那次与她赛马时,她也问他怎么知道她在那里,而他,说了同样的话——想你的时候总能找到你!
这样的夏侯景睿,真的……让她好想时时刻刻都跟他腻在一起哦!
瞧见她依恋的柔软的神色,他唇边的笑容更深了,收了帕子放回她手里,顺道牵了她的小手。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今天去哪儿玩了?开心么?”
于是云怀袖将方才赌坊里的事情一点不漏的告诉给他听,一边习惯性的拉着他的衣袖嚷嚷道:“你说,你说那叫没盐的人是不是很有问题?没盐没盐……他家连盐都没有居然还开得起赌坊,我想一想便觉得很好笑……”
夏侯景睿抿紧唇瓣,才能不让笑声放肆的破口而出,她实在太可爱了,梅严若知道自己的名字到了她口中竟被误解为“没盐”,怕是要欲哭无泪的吧!
轻咳一声,故作正经的眨眨眼:“或许,他家小时候很穷,没有盐吃,所以他娘亲才替他取了没盐这样的名字——”
晕!这家伙明知道她是在与他玩笑,只为哄他一笑,而他居然还一本正经的顺着她的话说,真让那个没盐知道了,还不得气的七窍生烟啊?“你比我更能掰!话题扯远了啦……你说,那家伙到底有什么企图?”她又不是要跟他讨论那家伙为什么要叫没盐?她要问他的是那个人的企图啦!
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夏侯景睿一出现,云怀袖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他身上,甚至,连身后不停扯着她衣袖的夏侯玦都给忽略了。
夏侯景睿却并没有忽略,抬眼望一望静静垂眸的夏侯玦,轻轻勾了勾唇角,淡淡道:“那个人大概是太无聊了吧,又或者,一家赌坊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么……既然是无关紧要之人,咱们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你看玦儿的脸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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