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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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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的死与先皇后和太子有关,却也始终没有真凭实据!”在那样步步为营、步步惊心的地方,她如何敢张扬宫里孩子去世之谜?那不是自掘坟墓、自寻死路么?

    也是!云怀袖想了想,点点头!虽然她个人是不太赞同他母妃只能一味的隐忍这种做法啦,但当时那样的环境,她又怀着夏侯景睿,自然要加倍小心的!

    “母妃小心谨慎,化解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终于将我生了下来。三岁那年,母后暗中找到钦天局里一名小官,听说那人善观天象、精通占卜,而那个人,是她的同乡。”他静静吁一口气,缓缓起身走到透出洋洋淡白烟缕的青铜小鼎面前,打开鼎盖,慢慢注了一把水合香进去,本淡淡的香气渐渐变浓,透过毛孔几乎能渗进人的骨髓深处,他深深吸一口气,才盖妥鼎盖。

    云怀袖却有些了悟了,每当他说不下去或者不知该如何说下去的时候,他好像就会特别的停一停,过一会儿再接着讲述!那么,他究竟是因为陈年往事太过久远而记不太清了还是,他说不下去了?

    “在我生辰那天,父皇为我举办了非常盛大的宴会,休朝三天,百官齐来庆贺——”三岁,已经是能记事的年纪了,纵使忘记了许多,但那天,那场面,却还是深深的烙印在他脑海深处的。“母妃借口请那人替我卜了一卦,那卦意,自然是照着母妃的意思来的,大意是,我的命格与皇宫相克相冲,五岁之前,最好……迁离京都,越远越好!我想,母妃便是想要借此打破父皇其他孩子都活不过五岁的那个所谓诅咒吧!”

    “正是如此,你母妃才会带着你避居滇南吗?”可是这样一来,就能保他母子平安?若那些人不愿意让他们活着,去到滇南那样环境艰苦的地方,不是更容易下手么?

    “对!父皇虽然舍不得,但见他言之凿凿,他自然不愿意拿我的性命来做赌注,所以,我在三岁那年,有了自己的封土。”他抚额笑了笑,纵观古今,他大约是最年幼的藩王了:“封王典礼一过,我与母妃便启程去了滇南!”

    “后来,你为什么又回来了?”滇南虽然条件不怎么好,但是在那里做一个无忧无虑的藩王,也好过回京都过这样朝不保夕的生活吧!“我听讲说,是当今皇上特意将你接回来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这就让人不能理解了,夏侯凌如果真的忌惮夏侯景睿,干嘛还要将他接回来?放任他在滇南那个条件极其恶劣的地方自生自灭不是更好?若他担心他日渐大了不好控制,也可以削减他的兵力,让他没有办法有异心不就好了?这个夏侯凌的想法,还真让人费解呢!

    夏侯景睿冷嗤一声,眸里染上凌厉而辛辣的色彩,越来越浓烈的翻滚着,最终没入无尽的漆黑深渊里,他的嗓音却一如既往的散漫柔软:“因为,甫登基的他需要我来帮他树立仁义君子的好形象啊!朝中官员都知道滇南事实上就是一个蛮荒地带,就连九品官员都不愿意涉足的地方!他这一举措,的确为他赢得了许多敬佩声和赞扬声,甚至还有文人为他专门做了文章!”

    “……哦!”云怀袖恍然大悟,也不得不佩服夏侯凌的好手段,不过就是将他从滇南接回来,看似很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古人,尤其是文人,又常常将道德仁义挂在嘴边的那些人,自然会为他夏侯凌歌功颂德一番!真是好手段啊,佩服佩服!

    “你也很佩服吧?”看不见她,但他就是知道她此时一定在猛点头!

    云怀袖一惊,猛点着的脑袋差点刹不住撞到浴边缘——身体猛的往水下沉去,只露出两只骨碌碌乱转的大眼睛——这个人,不会正躲在什么地方偷窥她吧?

    “咳……”夏侯景睿好整以暇的清清嗓:“你放心,偷窥这种事情,我不会、也不屑做的!”要看他就光明正大的看,偷看起来有个什么劲儿?还什么都看不到——他敢打赌,浴桶里的她一定连衣服都没有脱!

    又……又被他猜中?!云怀袖一口气没憋住,差点呛死在浴桶里——这个人是怎样?读心术还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啊?“我……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意思呢?你误会了!咳咳……那后来,你是怎样发现他其实并不是真心的……想要接你回来的?”

    大眼骨碌碌四下里转,搞不好他真的有在某个角落里偷看她呢!虽然——他看起来不像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但老祖宗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还是防一防比较好吧!

    “我一直都知道!”他淡淡说道,唇角浮上的冷笑与这温煦的嗓音全然不符:“我从来,都很清楚!”从母妃被赐死的那一刻开始!

    他一直都知道?说笑呢?“你那时候,才几岁啊?”

    “五岁,好像快满六岁了……”他静默片刻,眼底的冰寒似要冻住世间万物一般。

    有须臾的沉静,听得窗外风声簌簌,撩拨着窗外密密匝匝的树叶,发出细微的哗啦声。他抬头望出去,面容深沉,微微一笑,笑意似雪白犀利的电光,慢慢延上了眼角。

    屏风内的云怀袖则是整个人都呆住了——五六岁的年纪,就已经知晓了那样复杂的事情,他还是人吗他?这么多年来,一点声色都不露,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真的只是个喜爱酒色、惹是生非的闲散王爷,他也未免,太强了吧?

    他刚刚说,五岁,好像快满六岁……他不会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吧?“王……景睿,你的生辰是哪一天啊?”

    夏侯景睿侧目,表情微有些愕然——因为她这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也因为她刚刚,喊了他的名字。虽然听起来仍有些僵硬与别扭,可是,她喊了呢!

    微抿唇,也将溢出口的笑意抿进了唇里。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大概是……八月二十吧!”反正母妃过世后他就再没过过生辰,自然也没空记住是哪一天了!

    大概?他真的忘记啰!好可怜,这么多年来,一定都没有人帮他过过生日呢!八月二十,不就是再过二十天吗?

    “我没有记过到底是哪一天,不过每年皇上都会大肆铺张的为我举办生日宴——”当然,他也不会记得他到底是哪一天生的,只知道,八月份,就是他的生日了!作为他的皇兄,自然是要大肆铺张的——也不过是差内务府的人准备罢了,年年都如此,还比不上寻常日子有意思!“所以,皇上派人来通知的那天,就是我的生辰吧!”

    听他这样平淡的语气,他好像从来没有期待过过生日耶!这样的人生可真没意思!像她啊,离生日前两个月,她家三个哥哥就要忙的人仰马翻了——光是生日礼物,他们就会花费好多的时间精力去寻找或者亲手做给她,让她每年都会好期待过生日或者过年这一天。

    这样的人生才有意义嘛!不过话又说回来,天天这样胆战心惊的,担心自己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自己的脖子了,这样的状况下哪里还有心情期待生日哦?

    所以,不然——他这个生日,她就帮他操办的特殊一点好了。嗯,他会喜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呢?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他眸里有着不解,又有些飘忽的惘然。不会是顺口提醒他她的生辰吧?不对,她的生辰明明在岁末啊!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啊!”到时候保准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可怜的孩子,居然连像样的生日都没有过过!去参加皇上设的宴,多半也是提心吊胆的,有啥快乐可言呢?

    “怀袖——”他扬一扬声:“你会不会泡太久了?水冷了就赶紧出来,虽然是夏天,可是你身体不好,才刚高烧了,可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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