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忙不迭跟上。
翊坤宫的人就这么看着皇帝来了又走了,一句安慰皇后的话都没留下,甚至皇后诞嫡子那么大的事居然都不看赏,顿时脸色煞白,好几个已经摇摇欲坠。陛下这是因为流言迁怒皇后了!陛下不会真的相信这些荒诞之言吧!
太医令匆匆而来,望闻听切,无外乎那些话,皇帝不能说有病,但也不能说没病。他已经被掏空了身子,再怎么调补也无济于事。谁让皇帝性喜渔色,不听御医修身养性保重身子,反而宠信那些游方道士胡乱吃药呢。如今看着好,都是外强中干罢了。不过这些话,他不敢说。
皇帝已经听厌倦了这些话,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九妹带着苏秉苦心婆心和他促膝长谈了一番,可惜醒悟的太晚了。
他更想知道,“朕这身体可能有子嗣吗?”
太医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慢了半拍的惊恐起来,他心惊肉跳的跪下。
皇帝低头盯着他的头顶,阴森森道,“你若是有半句虚言,朕夷你三族!”
太医令惊得抬起头来,对上帝王那双阴鸷的眸子,不寒而栗。惊觉这位皇帝脾气再好,那也是九五之尊。当下面无人色,哆嗦着嘴唇道,“陛下精元不固,子嗣艰难。”
“能,还是不能?”皇帝的脸阴的能滴下水来。
太医令打了个寒噤,几乎要哭出来,“陛下,不是老臣不肯答复,实在是这事没有绝对之说,臣只能说陛下想有子嗣极不容易。”宫里流言他自然也听了几耳朵,知道皇帝有这一问是怀疑了,涉及到皇后母子,皇帝都查不清下不了决心,他一个小小太医令岂敢乱下结论。说不能,万一最后皇后没事,那他怎么办。说能,便是皇后倒了,他这算不上欺君,他本就是实话实说,皇帝很难有子嗣,然而事无绝对。
皇帝静默了一瞬,突然道,“朕记得老信义侯在七十六岁高龄上还令丫鬟怀孕,生下的儿子和最小的女儿差了三轮。”
太医令点头,“臣还去信义侯府讨了一杯满月酒喝。”
皇帝眼珠子动了动,他只有萧杞一个儿子,御医们都委婉表示他再要子嗣不容易。一筹莫展之际,他听说了老信义侯的事,就去打听了,也是从老信义侯从中牵线让他认识了几个道士接进宫养着。
得了这几位道长之后,他如鱼得水,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轻松了许多,于是他便对他们宠信有加。道士们也说自己这身体调养好了,有子嗣不难。
皇后有孕,在他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皇后年轻身体好,侍寝次数最多,他去翊坤宫也是找燕禧嬷嬷算着皇后的小日子去的,他喜欢皇后,所以想给她一个孩子,老来有依靠。
道士和御医,哪一个说的话更可行?
想着想着,皇帝顿生荒凉之感。他纠结自己的身体,却不敢去敢其他证据,他怕啊!一个是他心爱的皇后一个是他器重的外甥,外甥背后是他最信赖敬仰的长姐,长姐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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