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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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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他喊四姑娘傻子,居然向父亲告状,害得他被父亲揍了一顿。活该她是个傻子!

    俞氏目光冷冷的看着从金老夫人怀里探出头偷看的姜逊。

    金老夫人被姜逊的动作提醒,想起了罪魁祸首,心疼的摩着他的脸,“我的乖孙,你说那小,”金老夫人硬生生换了词,“丫头还骂了你什么,待会儿我告诉她爹,” 斜着眼看俞氏,“我骂不得她,让她爹收拾她去。”

    俞氏的视线定在姜逊两眼之间,“长生真的说你了,她好端端如何会说你?”小孙女乖巧伶俐,俞氏无论如何不信她会惹是生非。

    姜逊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和俞氏对上,“一只死猫,她以为是我干的,就要咒我死。”心里还挺得意,姜瑶光他们又没亲见,凭什么说是他做的。

    俞氏脸色倏地一沉,“哪只猫?”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如今府里只有她养了猫。

    姜逊撇了撇嘴,信口开河,“我哪知道?可能是野猫吧。”

    “合着就为一只猫!”听明白了的金老夫人怒气又起拍着桌子骂,“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就为一只猫她就要咒她叔叔去死。看看看看,都被你们宠成什么样了!还有个姑娘家的样子吗?”

    俞氏压根不管金老夫人,只用压迫的眼神看着姜逊,“猫是怎么死的?”

    那目光令姜逊如坐针毡,姜逊在金老夫人怀里扭了扭,委屈的看着她。

    金老夫人瞪着俞氏,不满,“死都死了,你管它怎么死的!”

    报信四姑娘又犯病的人就是这时候到的,金老夫人目光闪了闪,瞥一眼藏在纪氏身后的白姨娘。

    心急如焚的俞氏再顾不得姜逊,立刻赶过去。

    ###

    俞氏一走,姜逊登时大松一口气,拉着金老夫人就要她替自己做主,狠狠教训姜瑶光一顿,按他的话就是,“才这么点大,心肠就这么歹毒,要是不教训她,以后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等她爹娘回来,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在金老夫人眼里,十个姜瑶光摞起来都抵不上姜逊一根手指头,当下就命令,“把那个小畜生带过来,她爹娘祖母宠着惯着不会教,我来教。”

    “母亲息怒没得气坏了身子,今天这样的大喜日子,纵是她小孩家有什么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且饶她一回,若待会儿哭闹起来可不是不吉利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纪氏开口,一开口就说到了金老夫人的心坎上。

    金老夫人犹豫,纪氏言之有理,可孙儿吃了那么大的亏。

    眼见她意动,纪氏趁热打铁,将白姨娘从身后推出来,“媳妇腆着脸求求母亲,可有什么养胎秘方,与她说一说,也好叫她回头生一个像咱们家两位公爷那般顶天立地的儿郎。”

    闻言,金老夫人喜笑颜开,她这辈子最得意可不就是养了两个好儿子,“我与你说啊,我怀着老大和老二的时候,每天睡前都要在心里求一求菩萨,明天我就让人给你去请一座送子观音来,放在你屋里,你记得早晚拜一拜,保管灵。”这话是对白姨娘说的。

    纪氏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她一进门,金老夫人就往她屋里送了一座,之后几年一年一座,就是姨娘们那都没拉下。

    白姨娘唯唯诺诺的应了。

    纪氏忽得皱起了眉,疑声,“六郎,这是怎么了?”

    拉着白姨娘说得正欢的金老夫人连忙低头看宝贝孙子。

    姜逊怔怔的看着白姨娘的肚子,只觉得被雷劈了一般。白姨娘怀孕了!怎么可能?父亲都这么多年没有子女出生了!

    瞬间姜逊的心就像被拴了块石头似的不断下沉,他是齐国公唯一的儿子,因而他地位超然,祖父母对他疼爱入骨。他知道姜家很多人不喜欢他,可那又怎样,他将来是要继承齐国公府,有的是人巴结讨好他。

    可如果他不再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呢?一股冰寒从脚底蹿到头顶,令姜逊生生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时就见纪氏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白姨娘面前,将她遮的严严实实,顿时一股邪火烧起来,烧的姜逊心肝脾肺肾都在冒火。

    姜逊恶狠狠的瞪着纪氏,自己生不出来,就让别的女人生,就这么见不得他好是不是。

    纪氏眉头紧蹙,看着金老夫人欲言又止。

    金老夫人没瞎,姜逊看着白姨娘肚子时,脸上的狰狞之色让她心惊肉跳,白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弟弟啊,这孩子怎么会这样呢,多个手足兄弟不好吗?老大和老二不就是相互扶持着才有了今天的姜氏吗?

    这一刻,金老夫人心乱如麻。

    姜逊心里一慌,抬头看金老夫人,扁了扁嘴,委屈,“有了弟弟,祖母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金老夫人下意识回道,“谁也越不过你,”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别管她们生了几个,祖母最疼的还是你。”

    姜逊的心却没有就此安定下来,他抱着金老夫人的腰,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她怀里,耳中不断回响起姜怡妧的话。姜逊隐晦的瞪了白姨娘一眼,目光中满满的厌恶。

    见祖孙二人温情脉脉,纪氏心知金老夫人没空搭理她们,遂识趣的告退。金老夫人果然不留人,她一颗心都扑在姜逊身上,就想着怎么安慰他,要是兄弟失和,那可坏事了。

    刚跨出院子,纪氏便见大路尽头,齐国公牵着姜瑶光缓缓走来。

    纪氏嘴角一翘,她原还担心,金老夫人又被姜逊撺掇着找姜瑶光麻烦,现在看来,该自求多福的另有其人。

    姜瑶光是特意在路上等着齐国公的,她打听了,纪氏已经派人去向齐国公报喜,老来得子,齐国公十有八/九是会回来一趟的。

    金老夫人无理取闹的盖世神功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撒泼打滚撞墙跳井,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姜氏诸人里,就属姜老太爷最能制得住,以暴制暴。不过老太爷这阵子不大康健,到郊外休养未归,排在第二位的是齐国公,齐国公颇有点混不吝,金老夫人也拿这小儿子没辙。

    一见齐国公,姜瑶光就冲过去抱着人的大腿哭,差点没把齐国公惊的一脚踹开她。

    齐国公暗道好险好险,要是伤了这小东西,琅琊长公主必须跟他没完。

    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齐国公心情颇好的抱起她问,“谁欺负我们家小长生了,跟叔祖说,叔祖教训他。”

    姜瑶光有一瞬间的愧疚,可想起惨不忍睹的大白,顿时泪如雨下,哭得打起嗝来。

    齐国公神色一整,待她抽抽噎噎的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明白,还看了被放在木盒里的猫尸,顿时脸黑的像锅底。顽劣不堪屡教不改的儿子和哭得可怜兮兮的乖巧侄孙女,齐国公当然信侄孙女,谁让姜逊前科不良。

    一只猫的生死不在他眼里,他还打猎呢!可这样虐杀一只猫,却令齐国公不耻,有本事学好骑射打猎去,欺负一只猫算什么本事!且这只猫还是俞氏养了十几年的爱宠,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齐国公颠着姜瑶光哄,“好了,不哭了,叔祖替你做主。”

    齐国公就是怀着兴师问罪的情绪来的,因此见到纪氏和白姨娘也顾不得高兴老树开花,且问纪氏,“小六还在娘那?”

    纪氏颔首,低头看了看姜瑶光,“不知长生和六郎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六郎跑进来就说长生要打杀他,太夫人气坏了。”

    姜瑶光仰头看着齐国公,她的确骂了姜逊,这点在陈述时她也没省略。

    “小孩家话赶话了。”齐国公问,“他是怎么说的?”

    纪氏道了一遍始末,并没有特意抹黑,齐国公虽对内宅不上心,却不是任人糊弄的傻子。

    “他说谎,大白脖子上还带着刻了字的的铃铛呢,他怎么会不知道?要不是他做的,他的小厮怎么会那么惊恐,就是他自己当着我们的面都说不过一只猫,赔一只,要不是他干的,他怎么会那么说。”姜瑶光被气得不轻,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他是蠢呢还是有恃无恐,遂连谎言都懒得费心编。“当时在场那么多人,叔祖大可以问问六叔的小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倒是没提姜十五娘,姜逊总归是她弟弟,没得让她夹在中间难做人。

    姜瑶光抽了抽鼻子,语带哽咽,“就算大白惹到他了,他告诉祖母让祖母教训,或者打骂一顿也够了,为什么要这么,这么残忍!”姜瑶光泣不成声,“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怎么可以这样!”

    纪氏不动声色的望一眼姜瑶光,垂眸掩下眼中异色。长辈屋里的猫猫狗狗,小辈也是要敬上几分的。姜逊所为,说轻了是顽劣不堪,说重了就是目无尊长。

    齐国公看她那小可怜样头疼,四姑娘是俞氏的眼珠子,死的还是俞氏爱宠,这小祖宗呢,琅琊长公主的心肝肉,要是不给个交代,这事没法善了!“夫人代我去看看盈盈。”

    纪氏道,“我正要去。”

    齐国公把姜瑶光往纪氏手里一塞,“给她收拾下。”瞧这伶牙俐齿的样,可别把金老夫人气得跳起来,他娘气急了,没什么做不出来的,为了家庭和谐,齐国公决定还是不带她进去了。

    纪氏俯身替她拭泪,柔声道,“好孩子,莫哭了,万事有你叔祖父呢。瞧这哭得,可不叫咱们跟着心疼了。”

    齐国公趁机溜了,对付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实在是比打仗还棘手的事情。

    纪氏打发白姨娘先回去休息,想想又不放心,命虹玉带上两个魁梧的婆子亲自护送白姨娘回去。观今日之事,姜逊委实肆无忌惮。

    入了世安院,四姑娘已服了安神汤睡下,纪氏略略看了一眼,出了屋便对俞氏道,“我在这向大嫂赔个不是,都是我管教无方。”

    “六郎顽劣,辛苦你了,惟愿白氏腹中胎儿乖巧,你日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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