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肥羊从他们面前经过,这货一只眼睛淤青发紫,显然是刚刚被打,林丙青经过的时候充满怨毒地向两人望来。史学东怒斥道:“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睛给抠出来?”
林丙青忍气吞声地低下头去,默默走过。史学东望着这厮的背影骂道:“贱人,真是一天不打都不行。”
胡小天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咱们来了这里一个月,你揍了他至少也有二十顿,狗急还跳墙呢。”
“他敢跳,我就把他的狗腿给打断。”史学东一番话说得气势十足。
看到胡小天没什么反应,他马上又道:“兄弟,你今儿起晚了,刚才我看到一个宫女,那脸蛋那腰身别提多美了,看得我这心里火燎火燎的。”
胡小天笑道:“东西都没了,你还有那念想?”
史学东叹了一口气,一脸悲壮道:“我剩下的也就这点念想了,这是我们做男人最后的一点尊严了。”
胡小天看了史学东一眼:“都蹲着尿尿了,扯这些没用的有意思吗?”一提到这关键的一点,史学东马上蔫了下去,什么男人尊严,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命根子都没了,还算个毛的男人?
此时衣着光鲜的张福全缓步走入牛羊房的院子里,史学东赶紧朝胡小天使了个眼色,凑到骡车前去帮忙搬东西。胡小天并不着急,慢慢朝骡车走去。
张福全叫道:“小胡子,你站住!”
胡小天这个郁闷啊,一个太监被人称为小胡子实在是有些违和,放眼内宫里面,太监能够长出胡子来的也只有自己了,不过胡小天对这一细节还是非常的注重,每天都会悄悄净面,因为他做得谨慎,至今都没有露出破绽。
胡小天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张公公好!”
张福全嗯了一声,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胡小天道:“你跟我来!”
胡小天跟着张福全出了牛羊房,来到御膳房东首的小房间内,一进门就看到权德安坐在那里喝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张福全将胡小天领进去,然后向权德安打了个招呼,恭敬退了出去。这从另外一个方面证实,他是权德安的心腹,所以才会有胡小天第一天入宫就将他带到尚膳监,躲过了验明正身那道关口。
等张福全离去之后,权德安淡然道:“坐吧!”
胡小天仍然站在他的对面道:“权公公面前小的不敢坐。”
权德安也没有勉强他,右手捻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这一个月过得还习惯吗?”
胡小天道:“无非是一些粗重的体力活,劳累是劳累了一些,可好在能够强健筋骨。”
“你是怪杂家给你找了一个辛苦差事?”
胡小天道:“不敢,就是实话实说,小天不敢欺瞒权公公。”
权德安点了点头道:“皇宫这么大,总得慢慢适应,有些宫人,一辈子都呆在一座院子里,直到老死都未必有离开的机会。”
胡小天知道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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