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笑着骂她:“你这没心肝的丫头,谁真惦记你一副头面似的。”一边叫人送她往荣济书房去。
荣济的书房在二房正堂出门往右后一进的院子里,荣姜进去的时候端的很规矩。她的这位二叔,泰安四年入阁,至今也有四年时间,大邺朝中文职官员入了阁,已是位极人臣,剩下的就是熬资历,等什么时候把头顶上几座大山熬的离朝养老,她二叔父便就坐上了第一把交椅。也因为这个,平日在家里也越发的不苟言笑,便是对待他们这些小辈,也多是教诲,极少露出个笑脸来。
“你二婶婶说你有事请教我,”荣济指了一旁叫她坐,搁了手中狼毫,抬头看她。
“是,”荣姜面上带着几分为难,还思忖着怎么回话,怕万一说的不讨喜,又白叫叔父说她在外轻狂。
她那头还正为难,便听得荣济沉声“嗯”了一下,音调略上扬,似是在催她回话,荣姜才赶紧开口:“不敢瞒二叔父,日前我回京去如意楼,正遇上了曹宾仗势欺人……”她这四个字说的极小心,也不知该不该这么说,又继续添上几句,“从善是白衣之身,自不好与他周旋,故而我出面驳了他几句。您知道,曹宾这个人,最是记仇。我想着总要来跟您讨个办法,怕他将来使绊子或是为难从善。”
荣济不是糊涂人,虽听荣姜说的不尽详细,却也知道事情肯定不是她这样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过去了的,他没说以后如何,只问荣姜:“曹宾如何仗势欺人?你又是如果将他驳回去的?”
荣姜便知道糊弄不过去,老老实实的把那日如意楼中的事儿交代了个清楚。待她说完,再去看荣济脸色,果见他面皮更沉了几分。
她才刚要开口辩白几句,荣济便打断了她:“你也太莽撞了。当日你奉陛下密旨入京,谁叫你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曹宾面前的?我只问你,他若是在陛下面前告你的恶状,你待如何?他若说你荣姜自恃功高,不把他这个国舅与皇后放在眼里,你又待如何?”荣济见她动了动嘴要说话,一摆手打断了她,又续言,“既出了这样的事,从善不告知家中,也太不像话。当日你就该遣人来回我或是你三叔父,自有我们出面对付曹宾,要你强出头吗?”
荣姜不敢推说自己没错,说到底曹宾也是皇亲国戚,虽仗的不过皇后的势,却要比荣家与皇帝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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