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凝重主要是对濮雒和池氏而言,如姒的心情还是很放松的。
宾主落座,也没什么可客套的,燕衡开口便让濮雒心里一沉:“濮大人,今日拜访府上,略有些唐突了。”
这个称呼,便是没什么亲戚情分了。
濮雒额上背上都冒了密密的汗:“咳咳,三……三将军太客气了……”
“前日犬子也曾拜访贵府,”燕衡续道,神色里没甚么笑意也没甚么变化,看着更叫人心惊,“但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做长辈的若不出面,便是失礼了。”
濮雒嗫嚅了片刻,挤出来的赔笑比哭还难看:“三将军,这个,这个……”
见濮雒无能到这个地步,连如姒看着都觉得尴尬。
而肃容坐在下首的燕萧却在肚子里鄙夷自家老爹:切,什么长辈出面,勇毅将军大人除了公事之外哪里操心过别的?家里的事情都是他这个长子一肩扛下来的!濮雒这种级别的货色也劳动得了羽林中郎将?根本就是非要跟母亲同出同入罢了!
燕衡忽然看了一眼燕萧,燕萧心里吓了一激灵,父亲这是练了什么功夫,连腹诽也能听见了?
下一刻却又反应过来,燕萧轻咳了一声,接过话头:“濮大人,京兆衙门办事迅捷妥帖,有关府上家人疑似偷盗之事,已然问出了些端倪。供状倒是送到了我手里,濮大人可以放心,到底如姒是我们燕家的表姑娘,这事情断然不会满城风雨,叫府上门楣过不去。只是贵府家人协同对出来的单子和账本,就不知道如姒妹妹要怎生决断。”
言罢,自袖筒里拿出了两份清单,显然是一式两份的,一份给了濮雒,一份大大方方递给如姒。
濮雒和池氏忙一同展开那清单,原本便已渺茫至极的希望彻底破灭,池氏面如死灰,濮雒却还有些希望:“二公子既然说不会传扬出去,那,那下官便感激不尽了。”
燕萧点点头:“这也是如姒妹妹的意思。旁的事情,便是濮大人自己的家事决断,在下不会插手,今日家父家母过来,也不过是给如姒妹妹做个见证罢了。”
“见证?”濮雒与燕衡面对面坐着,这个压力之大实在是让他连喘气都不不轻松的很。无论燕衡说什么,他定然都是要一口应下来的。然而按着燕萧话里的意思,竟又回到如姒身上?
“老爷,明人不说暗话,衡舅父时间更是宝贵的紧,我便有话直说,”如姒微微一笑,向燕衡再度欠身,便转身直视濮雒,“这单子您看了,就知道先母嫁妆的事情上,太太到底做下了什么事情。但既然木已成舟,眼下便只谈解决之道。我有三个要求,老爷肯答应,这份供状便烟消云散,永远不见天光,全了老爷的翰林名声,也全了您跟太太的夫妻情分。”
“你尽管说。”此时此刻,还能听见保全池氏的一线希望,濮雒和池氏眼睛都亮起来。
“第一,先母的嫁妆,烦请老爷和太太补齐。寻不回来的器物,拿给了两位妹妹的首饰,都折成现银就行。若一时补不上,今日便烦老爷立下字据。我会委托外头的永安票号跟府里的管家定期收账,也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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