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老臣的脸哭到御前。
锦城之行之前,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顾虑这些,他一直将席斐斐视为囊中之物,她再怎样蹦跶,他一直都不放在心上,可是,在锦城那场瘟疫里,在那些以为自己不能活着回京城的夜晚。
席斐斐的脸,生气的,愤怒的,嚣张跋扈的,都一一闪在他眼前,从来没有过的,他希望这个人能够一直这般乐呵呵地活下去。
仔细想来,他选中斐斐,一开始是为着太后和席府在朝中的势力,席家唯一的嫡女,席家几辈人积累的家产,并着席恒峰、席老爷子在藜国积累的人脉财力,都会被他收入囊中。
可是,他以为的大家闺秀,温婉贤淑,秀外慧中,无一点能在席斐斐身上看到。
她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却又带着良善与单纯,看人的眼,永远是爱恨分明,喜怒随性。
这事,贺承也无奈,如果没有碰到陆格,也许斐斐会无所谓地应下和黎平的婚事,可是,陆格出现了,他做哥哥的,也狠不下心来勉强她,斐斐自幼流落在外,前些年受了前席胡氏许多委屈,他只希望,以后的人生里,斐斐能够一直肆意地生活。
桌上的两盏茶放了一些时候,已经渐渐冷却,细细的淡青色茶叶浮在水面,像是夏季沉睡已久的金蝉。
殿里各角落的冰盆一点点地散着凉气,空气里渐渐凝聚了一点莫名冷意。
“菡萏,快,快,给本郡主上点吃食!”楚府的宴席,因着不讨喜的人在,斐斐都没动上两口,清蕙更是不敢大意,等静沅长公主府上的人来了,一点吃食没沾。
绿意随身携带的糕点,这夏日的,一点都咽不下去,清蕙这两日明显感觉到,孕期反应开始了,对绿意叮嘱道:“端碗酸梅汤给我!”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正殿里来,见到安郡王,两人都愣了一下,斐斐敛了笑,也不吱声,坐在清蕙下手。
安郡王索然无趣,起身道:“今日府里还有些许公文要处理,改日再议!”
斐斐垂着眼,摆弄着压裙的玉佩。
安郡王不着意地瞥了一眼,路过斐斐面前,那一段淡淡的清幽的茉莉香,幽灵般地萦绕在安郡王的鼻翼两端,不禁轻轻地深吸了口气。
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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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宾一般是由鸿胪寺卿负责接待,只是此次来的是藜国的外敌,渊帝和文武百官都极为上心,如果两国能够签订友好的契约,藜国北疆便能休养生息。
是以,由晋王和安郡王协同鸿胪寺卿招待。
此时,安郡王和晋王在各自府上,苏志宏侯在接待外国使臣的驿馆,迎了一行人进去,代传渊帝的旨意。
藜国和荻国交着界,此次来藜国之前,阿鲁特也是做了功课的,知道眼前的这位鸿胪寺卿是晋王妃的父亲,是以,极为热络,当场并让使臣奉上从荻国带来的上好的珠宝珍品!
一个四方的两尺来长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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