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样挨打的、无助的林秋,也是温潞宁想想出来的。
仿佛在千百块拼图碎片中终于找到了可以作为锚点的那一块。
池迟翻找着剧本,重新看着关于跳舞小象的那段独白。
“好了,再来。”池迟自己整理了一下辫子,把校服的拉链拉好。
既然是温潞宁自己想象出来的场景,那么林秋就是他想象中最美好的林秋,能把这样的林秋一点点毁掉的家庭暴力……
就要把毁掉的过程给他。
女孩儿被打在腰腹上的一记重拳击倒在了地上,脸上原本自信的,骄傲的,有点不羁的神彩在她的脸上渐渐地褪去。
她的挣扎,是沉默的,是消极的。
与温潞宁印象中的林秋相像,又不像。
一只在白天尽情舞蹈过的小象,夜晚被人重新束缚在了木桩上,在白天,她看见的是绿树和阳光,吃的是带着露水的鲜嫩水果;在夜晚……皮鞭是她的宵夜,痛苦伴她安眠。所以白天是带着痛的甜,所以夜晚是可以希冀光明的黑暗。
当有一天,她知道那些在光明中跳舞的日子将不复存在,还有什么能拥抱她,不过是彻底的绝望。
年轻的男人静静地看着她。
手指搭出了一个取景框。
金四顺本来的酒量就很一般,白酒喝的多且狠,他的眼睛都已经失了焦距,动作也开始失控。
当他用手抓住池迟的头发把她的脑袋往墙角砸的时候,那声音回荡在简陋的摄影棚里,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那是真实的疼痛,不带一丝一毫的虚假。
池迟仰头倒在地上,她的辫子彻底散乱了下来,头发垂在她的脸上,几缕遮掩了她的眼睛。
整个房间最后的光明似乎都照进了她的眼中。
又是温潞宁记忆中属于林秋的模样。
……
池迟是被人扶出房间的。
温新平找了冰袋给池迟受创严重的后脑上冷敷。
金大厨还躺在那个狭小的摄影棚里,在温潞宁终于喊了cut之后他还没停手,完全是已经喝蒙圈之后机械化的状态了。
被池迟一脚踹翻在地,歪过头就睡着了。
鉴于他庞大的体型在场所有人都扶不起来,心大的温家父子找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也就放任不管了。
“头真的不晕么?”温新平生怕池迟会脑震荡,看着她后脑勺的样子像是看着车祸现场。
中午下班回来帮他们做饭的陆女士看见池迟的样子差点疯掉。
“阿姨给你脱了衣服看看吧,你这样真的不行啊。”
陆女士把自家只知道问头晕不晕的儿子拎起来,拽着他忙忙叨叨地找药给池迟。她不懂什么拍电影,也不知道什么叫演员敬业或者为艺术献身之类的,于情于理,小姑娘肯陪着他们全家瞎胡闹,他们全家就要记着这份人情,第一天来了就被打成这样,哎哟,别人家的孩子不是孩子啊?!
“要是小姑娘出了毛病,你们也不用捣鼓电影啦,钱都去赔人家当医药费啦!瞎搞!”气不过的她又拧了自己老公的耳朵一下。
池迟的脸上显出了好几块的青青紫紫,在昏暗的打光下看起来只是有点狰狞,青天白日里看,那就是惨烈了。
就这样,她还是脸上带着微笑的。
“阿姨您不用担心,这只是看着有点严重,为了拍电影好看嘛,我当过不少打戏的龙套,自己的身体还是知道的。”
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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