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床边。
塑料盆放在脚前的地上,林清言往后退蹲下来,揉搓几下把毛巾拧干搭在右手掌上,毛巾上带着水的热气传到掌心皮肤。
林清言左手掀开凸起显高的一端,付思的上半身从被子里暴露出来。付思抬头发现是林清言,转眼间又成了没有感知的木偶。林清言斜坐在床边,左手靠近付思,把凌乱贴在脸上的发丝挑在耳后,用毛巾从额头到下巴一丝不落的擦一遍。
这么来回擦了三遍,付思脸上的脏污消失的干干净净,那盆里的水由清澈转为了浑浊。
这水是不能再用了,搭在林清言右手上的毛巾丢在入水盆中,溅起的水花碰到了林清言的裤脚被吸收掉。
林清言挪了挪位置,右手在付思的头发里挑拣着,不属于她的一截截麦秸干草叶被食指与拇指捏出来扔在地上。
注视着付思任由摆布的傻里傻气,林清言想开口说些什么时,门外传来了愤怒的人声。
“林清言,快给我出来!”
钱巧右手不停的用手捶着门,左手牵着林鸿才,在林清言打开门后才停止虐门。
待在床上的付思用被子蒙住了全身,在别人看来,床上的是一推没有收拾的被褥。
林清言护在门中间,挡住钱巧的视线。
“大嫂,你回来了。”林清言瞧了瞧满身泥泞的林鸿才,继续问道,“找我有事吗?”
话毕,林清言被钱巧推了一把,倒退了一步稳住了脚步,没等林清言开口问缘由,钱巧先出声了。
“没有事情我找你做什么。”钱巧把林鸿才拉在身前,指着上面的泥点破口大骂,“你看看这些,你还有脸问,鸿才被人欺负了,我做妈的还不能来讨理了!”
林鸿才脸上的鼻涕泪水混成一团,没有抬头直视林清言。
林鸿才告状道:“妈,她为了个傻子欺负我,之后又把我推进泥坑里的,还指着鼻子骂我是蠢猪。”
蠢猪,对林鸿才来说,真是贴切的形容词,林清言真想亲自感谢那个替她说出这个形容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