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清的安慰,吕长悌面色略微好转,却是尴尬不减。
远在金陵的嵇康蹙着眉大喝一声:“竟有此事!”
孤凄的灵堂之上,吕兆泪涕俱下,一边任由眼泪横流一边点头。
嵇康紧咬银牙,悲憾的看着帷幕后的棺椁,再看往日桀骜不驯的朋友悲痛的模样,恨从心底升起:“吕悌欺人太甚,**弟媳,致使贤妇人自缢而亡,竟敢就这么逃去巴蜀!”
吕兆怔怔的看着棺椁,突然,站起身来,直冲着外面跑去。
:“阿兆!”嵇夜猛然扯住他的衣袖:“你要去何处!”
吕兆悲愤的道:“如此深仇大恨,我要告上公堂,决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阿兆!”嵇夜又扯住他的衣袖,声音却平缓了些:“贤妇人冤屈,我明白你难过,但,人已不再,你难道要家丑外扬,割断兄弟情义?”
:“兄弟情义?”吕兆挺拔的身姿倚靠着门框,颓废的哭着笑:“早知他是如此小人,我倒宁愿无此兄弟。”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忆起往日与妻子琴瑟和鸣的日子,吕兆心中挣扎着,痛苦不堪。
:“阿兆,这口气,我助你出了它!”
嵇夜蹙起眉心,又安慰许久才离开吕家。
回到雁栖山,嵇夜彻夜未眠,直至天明,洋洋洒洒,写下《与吕长悌绝交书》。
嵇夜这位世外名士一书一言皆是名理,甚至于与他有些许交往的士人也被人艳羡,此文一出,影响可想而知。
不论士族或庶民,鄙视厌恶吕长悌不义之举,背信弃义,消息很快传遍了金陵,就连远在竹山的杨毓也得到了一份誊稿。
杨毓脸上浮现出轻松快意的笑容,道:“嵇兄往日如同春水,性情让人亲近,遇事竟如烈火一般。”
她笑着眯起眼睛道:“既然我兄如此痛恨此人,他便是躲来巴蜀也是无用的。”
:“女郎,你要做什么?”祺砚问。
杨毓抿着唇,沉思了好一会儿。
吕长悌。
吕长悌。
她想起来了!
前世。
吕兆被长兄吕长悌状告不孝,嵇夜为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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