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一切顺其自然。”
若是他有心试探,她又急切的表达对皇家的忠诚,那是不可信的,还不如坦荡的以老子之道,辩他王靖之的道。
王靖之恍然笑了,轻轻抬起如白玉般的手掌,轻柔的抚抚她的发。又瞬间归于平静,缓缓的道:“有些事,便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可行而行之。人生若与宇宙洪荒相比,譬如朝露。若与蜉蝣相比,则漫漫悠长。如何度过这短暂而漫长的岁月,端看人心所向。窃以为,不庸不碌,足矣。”
杨毓安心的笑了:“郎君看透人世,毓本不必多言的。”
王靖之微微蹙眉,袖口中的手,转了转银制的指环,缓缓的道:“至于我这副身子,能用一日,就用他一日。能用一月,便用他一月。身前身后,除却这副容止,总要留下些甚么,对么?”
他的神情有些落寞,眸光中含着难掩的不甘与悲愤。
这难道不是天妒英才吗?
他武勇堪用,甚至在杨毓之上。他多智近乎妖,事事皆能按照他所思所想。他生逢乱世,身份高贵,这世界任由他去闯荡。却独独,病体缠绵。
杨毓看着他颀长的身影缓缓的起了身,走出了军帐,想起当年聊城初见,他似乎越来越憔悴了。
就是再骄傲的人,也难免会流露出这样的目光啊。
不是生不逢时,而是时不待我啊!
杨毓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对身侧的樊明道:“他的身子,是否更加不好了。”是疑问,却更是肯定。
樊明目光有些复杂,长叹一口气:“葛仙公自郗氏女郎仙逝后,一直留在金陵。”
一句话,没有明说,她却都明白了。
杨毓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身子瘫倒在软榻上。
眼泪就这么顺着侧脸,流在了软榻上,晕出了一片湿濡的痕迹。
:“郎君并未想要瞒着你,所以才来了这一趟。亦并非让你随他回金陵去,让你守在身侧,所以才将此弩制造之法交托于你。”
:“我明白。”她忍不下酸涩的滋味。
他怕哪一日突然离世,杨毓会悲伤过分,伤了自己,所以要慢慢的透露这个事实。
:“樊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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