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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转过眸子,看向正往庭院中撒菜籽的下仆,悠悠的道:“此女太过清傲,连王靖之都降不住,又怎能甘心做你的妾室?何况她又顶着亭公主的封号,皇家能允许一个亭公主给人做妾?”
谢元朗心下一惊,难道陛下封杨毓,并非是她名望所致那么简单?
陛下到底意欲何为?
谢安笑了笑道:“微妙是菩提,诸法难知故。”他抖抖双袖,起身回房。
谢元朗坐在原处,许久,他慢条斯理的起身,走出了庭院。
清晨的阳光照着轩窗,让屋子里充盈满了暖意。
金陵的深秋,梧桐树转翠绿为金黄,瑟瑟秋风将金叶拂落,落在房檐上,房檐覆盖上一片金黄,落在脚下,被行人捻落成泥。
窗口上的“白鸥逐波”再次盛开,雪白的花瓣舒展繁盛,一株,便足以言明秋色。
今日,是杨毓首次开坛授课,清早宫里传来消息,司马安会到场旁听。杨毓着一袭青蓝色常服,发丝松散的束在身后,脸上未施一分脂粉。
踩着寻常的高齿木屐,一步步踏进太学书院。
正院中那株繁盛惊人的梧桐树一如城中各处一般,金黄一片,树下的童子郎君看见杨毓进来,面色各异。
书院长傅迎了出来,长傅是位耄耋老翁,一头鹤发,及胸长的白须,面色泛着健康红润,一身素袍,爽朗清举。
:“杨夫子。”长傅拱手行了礼。
杨毓微微侧开半身,让了半礼,又俯身回道:“劳烦长傅。”
长傅笑着点点头,二人一前一后到了后院授课之所。
长傅让到门口处,面色略显尴尬,杨毓心下狐疑却未做他想,一踏入堂内,才明白长傅的面色为何尴尬。
堂内,司马安御驾在屏风后。
下方仅坐着三五个小童,其中有一个,便是阿桐。
杨毓转进帷幕中,安然坐下,心中有些摸不清,究竟是谁的意思?
有人看不惯她风光了,她唇角微微扬起,扬声道:“杨氏阿毓,出身弘农杨氏。”
下方的几个小童规规矩矩的起身,拱手行礼,齐声道:“拜见杨夫子。”
:“好。”杨毓仿佛看不到眼前萧条的景象,神态自若的道:“乐理之事,古来共谈,我于此道,亦如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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