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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运点点头:“我即刻去。反正冬天庄稼也不忙。”
“若是需要人手,可以找我加人。如今,我父亲已经打发周炎离开清河县了,他手下的田庄子,也暂时交给舅父你经营了。”
谢运说:“早该这样了,周炎根本就没有好好管理的意思。我这边没事,桂花已经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我媳妇可以和我一起干活,两个田庄总共也就一百亩地,这么多农户没有了周炎压迫,反倒干活更卖力了。我们不会怎么忙的。”
端午于是让芒果拿了一个箱子给谢运:“这里是一千两银子,田庄都交给舅父你了。多谢了。”
谢运说:“你放心好了。这银子我先收下了,用掉的我会记在帐册上,没用掉的我带回来给你。”
端午点点头:“账册是要记的,这边周瑜恒要核对帐本,只是多出来的银子,你无需还给我了,当作孝敬舅父您的。当然了,之前说好的工钱还是照发的。”
谢运听了很高兴,不过他也觉得不好意思,因为是淡季,再加上被周炎会挥霍掉的,田庄赚到的银子都还没一千两,端午就这么大方,谢运决定要更好的管理田庄子,来年一定要有个好收成。
谢运走了,端午还在皱眉沉思着。
周炎总算是走了,以后田庄子应该会越来越好了。
杨康实在是对周炎太心软了,想不到在战场上杀伐决断干干脆脆的大将军,在对周家的人会如此心软――这或者就是杨康最大的弱点吧。
可是,那盘棋,杨康是什么意思呢,周瑜恒又是什么意思呢?
金陵城。
秦淮河边,枯草凄凄,船板上都结了一层霜,歌女弹奏的琵琶丝弦,都被霜冻住了,拉出来的声音都好像驴子在叫。
杨逸辰身着宝蓝色长袍,很普通的面料,坐在秦淮河边的一只船上。
他换下了盔甲,穿着长袍,依旧是气宇轩昂,远山眉下窘窘有神的眼睛,悬胆鼻梁下薄唇紧抿。
虽然去了江北,受太阳曝晒,可是,他的脸似乎并没有黑掉多少,还是干净的肤色。
“父亲,儿子总算是没有让你失望吧。”此时,他对着波光渺渺,感慨了一声。
有歌女走过来,问他要听什么歌,他摇摇头,递给那歌女银子:“这些银子给你,请你离我远一点,让我安静一下就可以。”
歌女果然就走开了。
一只船,一个人。
杨逸辰想起那些血光,那些杀伐,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原来,此次,他去了江北,表明上是抗旱灾,其实,哪里有什么旱灾。
他遇上的不过是结党营私罢了。
江北的官员们为了骗到朝廷的抗灾救济银子,就编造旱情,杨逸辰过去的时候,就被他们热情款待了。
大吃大喝之后,他们就要杨逸辰和他们合作,分掉那些灾银。
杨逸辰若是不肯,江北一直都盛传有劫匪。
原来,所谓的劫匪,不过是他们这些地方官员,监守自盗罢了。
官员和地方的盗贼联合起来,凡是不听话的朝廷官员,来到这里,都必须要朝廷下发的银子分掉给他们,如果不听话,就一定会死在这里。
死因就是遇上了劫匪了。
当然,如果死了,地方官还是会把救灾的银子给分掉,上报朝廷的时候,就说是救灾用掉了。
为了堵住朝廷来的官员的嘴,地方官员也会分一些银子给他们,这样他们才放心让朝廷派官回去。
因为这样,朝廷派官就不敢告发他们,若是告发,朝廷派官自己也已经贪污了,脱不了关系。
朝廷律法对贪污的惩罚是非常严重的。
轻则掉官,发配边疆,重则掉名,诛灭九族,所以,一旦答应和地方官员分赃,就不会有人告发。面对惹祸上身。
历来江北一带都是这样的,所以造成民不聊生,可也没有人敢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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