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上?”坠儿狐疑的看了眼窗外,诧异道,“钉上干嘛?这样多凉快啊,昨天夜里我都舍不得走,好纠结,我今儿晚上陪你睡好不好?既凉快,我也能多陪陪你。”
说到这儿,坠儿的小脸一垮,“我过几天出了宫,咱们姐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了呢?”
“好啊,”林荞一口答应,夜里有人陪就太好了,不信慕容琰敢当着坠儿的面爬窗。
“太好了,”坠儿高兴扶林荞坐下,出去给林荞端吃的去了。
不一会儿,坠儿回转时,郑雪梅也跟了进来,见林荞要起身见礼,她忙按住林荞,“快别动,早说了,在我跟前,你不必再拘着礼儿。”
说到这儿,她仔细的看了眼林荞的脸色,就啧啧的摇头,心疼道,“瞧瞧,这脸蛋儿上昨儿才有些血色,咋今天就又憔悴了呢?”
她在林荞对面的竹凳上坐下,就开始骂,“太医院的那些人尽干些敷衍差事,成天里只知道请平安脉,开平安方子,敢将人朝好里治吗?”
林荞低着头不吭声,在郑雪梅连着给她下药后,她对郑雪梅最后一丝好感也消失殆尽了,满脑子只记得慕容琰警告她的,“离郑雪梅远点儿。”
郑雪已习惯了林荞的沉默,她骂了几句后,又话锋一转,“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宁嫔那贱人……有身孕了。”
“什么?”林荞拿个小银匙舀着乌鸡汤正在喝,一听这话,手一抖,汤洒了一桌子,她放下银匙,瞪大眼看着郑雪梅,“宁……宁主子有身孕了?”
“可不是嘛,今儿早上才传出来的喜脉,”郑雪梅咬牙,“真是便宜了这贱人。”
林荞拿绢子擦了擦手,想着宁嫔之前说的,她家族的前途全在她身上,所以,她一定要怀上龙胎……
如今她算是如愿以偿了,可是,这孩子会是嘉和帝的?
这个问号一出来,林荞便是一激灵,她不知道在那场闹剧里,自己到底做的哪件事是对的?是将嘉和帝引到她的床上?还是……将胡葵远远的调往柳州?
好像都对,又好像都不对?
但有一点肯定的是:如果这孩子是在嘉和帝之前就已经种下的,那么现在这宫里必定已血流成河。
一想到血流成河时那满眼的红色,林荞的脸色就有些发白,她喘吁吁的靠在竹椅上,向郑雪梅笑,“总好过小主这时候有孕罢,老大人的案子……”
慕容弈尚未回来,也不知道郑雪梅父亲的案情进展如何了?
郑雪梅也叹气,幽幽的道,“其实,若这一胎是在我的肚子里,皇上他……他多少也会顾念的罢?”
林荞默默的看着郑雪梅,就觉得郑雪梅虽卑鄙,但如果换了她林荞,面对家人在狱性命忧关,她又能好到哪儿去?
郑雪梅看看林荞,又问,“阿荞,你……你还是没有想起来那晚的事吗?”
林荞摇头,“没有!”
郑雪梅眉眼间就有了丝疑惑,她当然要疑惑,那晚的一切本在她的掌控之中,林荞身上的媚香是冲着嘉和帝的,给林荞喝的酒里也下了催情药,这两两相合之下,他俩应该会干柴烈火,成就好事才对。
怎么这林荞突然就跑了出去,然后……晕倒在一个荒僻的花丛里?
梁万成亲自把脉道她是中了毒,那显然定是假不了的,那么,会是谁给林荞下毒?
郑雪梅在脑子里将后宫里的人过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将目标锁定在皇后和齐妃身上,皇后自不用提,对她对林荞都是必除之的;而齐妃,自从玉俏在她跟前一而再的嘀咕后,她再看齐妃时,就觉得齐妃果然就是存了那心思的,而齐妃向来善妒,平日里对别的妃嫔就颐指气使,这会子见嘉和帝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小宫女身上,自然是要拔了林荞这根眼中钉的。
可是这样的话,她又不能明白的跟嘉和帝说,只能委婉提醒,嘉和帝似听进去了,又似没听进去,传下旨意轰轰烈烈的一顿查,却只查出点宫女太监间的鸡鸣狗盗,于她想要的东西,却是半点也没查出来。
再次叹气,郑雪梅就觉得……林荞这个丫头就是个没福气的。
这么一想,她心里就凉了半截,再加上梁万成说了,林荞至少得休养两年方能恢复,呵呵,两年啊,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两年后,嘉和帝早不记得她了。
一念至此,郑雪梅对林荞终于死了心,她对林荞说一声好好养着,便起身离去。
林荞自然不明白郑雪梅的这些思想,她眼前的心思就在两件事上,一,怎么阻止慕容琰再来爬窗;二,坠儿出宫的日子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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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儿出宫的日子,就在五天后。
虽只是个小宫女儿,但因是四皇子的指婚,更是嘉和帝下的旨意,是以内务府也不敢轻慢,不但给坠儿准备了一份不重但也不轻的妆奁,还弄了乘小轿给送出行宫的西门。
坠儿穿的是林荞出钱请司织坊赶制出来的大红嫁衣,并坚持要亲自送坠儿到西门,二人同乘一轿往西门去时,二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除了对彼此的不舍,更多的便是对彼此未来的担心。
坠儿担心那黑脸大汉对自己不好;更担心三不五时就要遇险的林荞在宫内无人照顾。而林荞则担心宁劲远不幸福,担心宁大娘会难过,更担心坠儿一旦得知她和宁大哥是有婚约的,会不会恨自己对她的欺骗?
很快,饺子到了西门,内务府不知是为这婚事是皇帝亲赐?还是因着林荞亲送?极善解人意的在西门安排了喜乐班子,轿子一到,喜乐班子在西门外哇啦啦欢奏了起来,更有鞭炮乒乓炸响,端的是喜气洋洋。
小银儿掀开轿帘,扶出林荞,林荞再搀出蒙了红盖头的坠儿,炽热的阳光下,她不理小银儿让她在树荫下避着的劝阻,坚持牵着坠儿的手,慢慢走向西门。
西门外,宁劲远一脸悲凉的看着这个身着粉紫色衣裙,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女子,花轿,喜乐,鞭炮,她……,多少个午夜梦回里,他做梦都在等着这一刻,等着她在这喜乐和鞭炮声中,走到自己的跟前来……
然而此时此地,花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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